我精神一振,恍惚的神志清醒不少。又是她,我幻觉中的那颗女人头!
她这次没有狞笑,也没有胎儿从她嘴里爬出来,她只是张口对着我吐气。
我双手用力划水向后躲,此时身后传来三九的声音:“你需要补充能量。”
他一堵山似的挡在我背后,我想逃也逃不了,我闭紧嘴巴不肯接受他所谓的能量,三九见我不合作,也不废话,手臂伸进水中,一个使力硬是把我大腿上插着的蛛怪断肢拔了下来。
这下子我的嘴岂止是张开,根本是张到了有生以来的极限!
女人头趁机将一口浓烟般的黑气吐进我嘴里,我连呛两下都咽了下去。
不是幻觉,我呛得眼泪都就出来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女人头是真的,她和三九是一伙的也是真的!
“你——”滚蛋二字还没出口,我们身下的湖水突然发生变化,一道强劲吸力自脚底产生,接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随水流旋转,很快我便被拖向湖底更深处,来不及闭上的嘴巴猛灌了好几口水。
身后的三九也不知被水流冲到哪里去了,我就像被丢进洗衣机里的布偶,肺部极度缺氧,大脑的意识开始涣散,在没完没了的翻滚旋转中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水边,身下是一条地下暗河的浅滩,河水这一段的流速缓慢,我不知道自己在河里漂了多久才被冲到岸边,只知道我还没死。
我试着动动手指,感觉似乎变得有力量了,于是坐起身去摸大腿的伤口,腿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甚至有开始愈合的迹象,我不由哑然,这就是三九说的能量吗?
看来我误会他了……
因为那个幻觉给我留下的恐惧太深,我对那颗女人头打心底里抗拒和排斥,所以冷不防直面着人头对我吐气,本能地就想逃,而没去想三九并无害我之心。
想到和我一共经历变故的三九,我急忙起身沿着河滩寻找。
手电已经彻底报废,**喊着三九的名字,喊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儿。
忽然想起一件事,女人头在我的幻觉里是封存于黑盘中的,假如我的幻觉是真,那就是说三九找回黑盘了!
我记得他在带我逃离大蛛怪前捡起过一样东西,好像是大蛛怪掉出来的,难道是大蛛怪绑架我们俩时顺便吞了黑盘,然后我无意中划破它的身体,导致黑盘掉了出来?
不对,大蛛怪的嘴里生着尖状口器,它怎么能吞下比它嘴巴还大的黑盘呢?再说黑盘不是食物,蛛怪要它做什么?
可我亲眼见到三九在我们和蛛怪打斗过的地方捡起粘满粘液的东西,之后他就放出女人头为我补充‘能量’,这东西是黑盘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我想不通大蛛怪是如何把它吞进体内的。当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纠结于过程,结果往往更重要。
我知道三九拿回黑盘就够了,它能为我们带路,所以我眼下最紧要的是找到三九。
地下河似乎没有尽头,我沿着河水的方向往下游走,一个小时后仍没到头,我停下酸软的双腿,又检查了一下大腿上的伤口,伤口表面已经结痂,就这愈合速度,那女人头吐的黑气要是可以出售,铁定被奉为新时代的灵丹妙药。
一个人坐在河边的乱石堆上,脑子里想东想西,被河水浸透的衣裤又湿又冷,饥寒交迫的身体需要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刚想拾点河滩上的枯树枝生堆火,才想起打火机借给三九烧蛛网后他没还给我!
正准备试试钻木取火,谁料刚弯下腰,砰——砰——两枪就擦着我的胳膊和肩膀打在前方的石头上。
这人枪法实在不怎么样,固定靶都能打脱靶,要是换成费浩来,我这次必死无疑!边在心里打分,边移动身体快速闪进旁边一块半人高人的岩石后面。
只听远处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暴躁地吼道:“x的,没打中!”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接道:“别急,看看再说。”
“看什么啊,先下手为强,难道等那怪物把咱俩宰了再出手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还口口声声叫我怪物,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张口就喊:“姓华的,是你吗?”
那边熟悉的声音立刻回道:“你谁呀?尸姐?”
“是我。”
熟悉的声音属于华增,我听到他和另一个人说:“是尸姐!”
不用问,另一个人肯定也认识我,跟着便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起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从石头后面挪出来,看到他们打着手电筒,我们之间有百米多的距离,当双方越来越近,我终于看到华增那欠扁的笑脸,他旁边走着的是个大个子年轻人,我确定没有见过这人。
“对不住了,我以为又是白毛女妖呢!”大个子咧开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人长得高大结实,笑起来憨憨的。
“什么白毛女妖?”我不解地问道。
“我们刚刚从她手底下逃出来,是个全身长着白毛的妖怪,看到你一身白还以为是她,误会误会!”说话的是华增。
我向自己身后看看,还别说,大蛛怪吐我身上的那件‘白披风’依然挂在我背后,猛一瞧,和妖怪差不多。
但我现在不好奇白毛女妖,倒是非常好奇华增,他的腿不但行走自如,还换了身衣服!
“你腿好得挺快呀,怎么你下地还带两套衣服?”我纯粹是出于好奇才有此一问。
“腿?我腿又没受伤,再说我一直都是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