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怀疑,那一大批货物就是当年族人藏的睡眠舱。
可即便是,短时间内我们也没功夫调查它们藏匿的地点。
“一路顺风。”百感千回化作一句祝福,我们此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走不成的估计会联系你,也可能去投奔疏桐,你多保重。”
等我挂断电话,离欢小心翼翼地问:“长官,咱们接下来要去魔鬼谷吗?”
许楠也稳了稳情绪,道:“先回营地。”
我没回话,转身往山洞外走,脚步不停,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从营地整装再出发,目标却是首都,许楠问我为什么不支援魔鬼谷。
我看着他,叹道:“我们中计了。”
他闻言面露惊诧,急问:“怎么回事?”
离欢也一副好奇的表情,眼巴巴等着我的解释。
我坐进车里,许楠站在车外,上级命令他转移魔鬼谷,因此我们不再同路。
此时一别,今后恐怕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目光沉着,盯着他的眼睛说:
“黄金碑记号里标记的坐标,大批向这里集结的可疑游客,山洞中隐藏的秘密基地。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导我们相信,有大事要在这发生。”
“魔鬼谷那边的人,她们不惜真刀真枪的和上面动手,目的只是想增加‘大事将要发生’的可信度。”
“许楠,所有精锐都被吸引到这里,他们成功的转移了我的视线。”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许楠脸上涂着油彩,但他坚毅的眼中满是愤怒。
一头被激怒的老虎,这是他此刻的真实写照。
我接着说道:“戏做得再真,也是假的,她们绝对不会把所有底牌压在这一场仗上。如果我猜对了,那她们完成吸引火力的任务。马上就会撤退。”
许楠听完我的话立即向上级汇报,我把该说的说完,剩下如何部署、防止疏桐逃走就是他们要操心的事了。
对山洞的调查没结束,专家和一部分士兵仍然驻守营地完成工作。
许楠汇报完情况。跟我挥手道别,要防止疏桐她们逃走,封锁线就要拉长,相应地便要加派更多人手。
他们任务紧急,我不好再借卡车。便让跟着我的一千多号族人重回自己车上。
车队由离欢的旅游大巴打头,浩浩荡荡排成长龙,向首都折返。
司机换了别人,离欢跟我坐在后排位置上,现在只剩自己人了,她便毫无顾忌地问道:
“长官,您为什么要避开和疏桐的战斗?”
她的疑惑很好理解,我们不眠不休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终于练成新技能,我却选择离开。
就好像武林高手习得神功。然后隐退江湖一样。
我拉回飘远的思绪,缓声道:“这里不是真正的战场,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之前交待你的事问得怎么样了?”
离欢点头道:“是,有人回报,在北方有座小城,几个小时前发生了地震,但消息被封锁,具体情况不明。”
我挑眉道:“北方小城?”
离欢应道:“是的,s市。”
我舒展眉头,平静道:“我们去s市。”
离欢恭敬地行了个半身礼。将行进目标改变的消息通知各车的司机。
窗外是飞逝的雪山,高原上的公路仿佛是‘天路’一般,路的尽头就是天涯。
行驶在茫茫夜色雪山间的车队,好似是直奔天门的游龙。
未来的命运何其难测。但我们只能向前,因为那里有人在等我。
我们一行人数众多,想一起行动只能自己开车,可这样太耽误时间。
于是化整为零,各自乘飞机或高铁,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北方省会城市集合即可。
对普通民众来说。每天的生活依然平静,人们行色匆匆,做着自己的事。
没人会注意混在人群中的另一些人,她们外貌不同、年龄不同、穿着、习惯,全都不同。
假如偶尔瞟上一眼,你也完全不会将她们当成异类,在你眼中,她们或许是学生、职员、家庭主妇。
看似是平凡众生中的一员,过着按部就班的平淡日子,其实,她们的世界已经乱了。
隐藏在她们无波无澜外表下的,是一颗慌张躁动的心。
像这样嗅到战争气息,却又无力自保的流火人,光是我乘坐的火车上就遇到几十个。
任何社会中都有弱势阶层,她们也许并非与世无争,只是力小势微,战战兢兢、夹缝求生。
离欢讨厌这些人,她骨子里是名战士,畏惧强者,但又渴望战斗。
这些闻战丧胆的人,在她眼里都是懦妇,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联系到的这一千多号人,和她一个性子,倒是勾起一丝被我忘到角落里的斗志。
由于车票的座号是断开的,我们一起上车的几十号人没挨着坐。
整列火车上各节车厢里都有我们的人,离欢买到的是软卧,三张床是我们的,剩下那张的乘客偏巧就是准备躲避战乱的流火人。
寄居人类身体中的胆小魂魄,被一直冷眼盯着她看的离欢吓得头都不敢抬。
她几次拿眼角的余光瞄向车厢门,估计是想出去呆着。
可惜车门口坐着我们的人,那人屁股坐床边,一条长腿搭在对面床上,女人终究不敢叫她让开,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
“喂,你这是要去哪?”离欢似笑非笑地问她。
“我…”她咬住下唇,支吾着不肯回答,只把身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