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驶向白瑞工作的办公楼,而是开往位于河北省与首都交界的一间废弃工厂。
不过表面破旧荒废的厂房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建筑在地下,我们坐电梯下到负7层,电梯门向两边滑开,入眼的是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面摆满办公桌,每张桌子后都坐着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
“这一层临时给我们做指挥中心了,人员都是抽调过来的。”白瑞解释道。
“看来事情很严重。”我一见这场面,就知道他找我们准没好事,但既然来了,总得听听他要说什么再决定去留。
一个长得挺秀气地年轻女人守在电梯边,看到我们出来立刻迎上前,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白处长的秘书李妍,会议室已经准备好,其他人也通知过了,几位请跟我来。”
她礼貌地微笑着朝我们比了个请的手势,听到她说‘其他人’,我和三九不由得对视一眼。
白瑞没解释,我也没问,直接跟着李秘书走到会议室门口,她替我们推开门,里面嘈杂的谈话声立刻静止。
长圆型的会议桌前坐满了人,只有两张空位,看来是我和三九的,会议桌前方有个小型讲台,背后的墙上挂着超大屏的液晶电视。
李秘书把我跟三九引到座位上,白瑞直接迈上前方的讲台,桌前的二三十号人虽然脸都转向讲台的方向,但眼角的余光却在偷偷打量我们两个。
这些人穿的全是便装,且男女老少都有,其中还有两位穿运动服的大婶,和背着宝剑。身着对襟白褂子的老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社区开居民大会,三九另一边坐的是个小女孩儿,瞧着有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麻花辫,可自打三九坐下,她那妩媚的小眼神儿就不停往他身上瞟,脸上的表情有着绝对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小女孩儿再旁边坐的是个年轻人。光头正中有三排共九个戒疤。瞧着是位出家人,就是不知真假,因为他穿的也是便装。
白瑞在讲台上整理手中的资料。为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做准备,我右手边的人趁着这点空闲的时间向我打招呼。
“巧啊,咱又见面了!”小伙子朝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我盯着他的脸回忆了两秒。对他露出友善地微笑。
“是你啊,还好吗?”我声音不大。尽量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成,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吧,帅哥你好,我叫卫东!”卫东隔着我跟三九点头问好。
“好。”三九淡淡地回道。
“他是上次我在去西双版纳的车上认识的。做…古董生意的!”我略一停顿,想了个比较上得了台面的职业按在卫东身上,毕竟相识一场。总不好把他收土货的身份暴露人前。
卫东听我介绍他,本来就生得喜性的眼睛更是笑得犹如两道弯月牙儿。嘴里还谦虚着说:“不敢不敢,小生意!”
我笑笑,接着介绍三九道:“你叫他三九就行,也是做生意的。”
卫东闻言忙道:“九哥,以后有机会合一定要照顾下小弟生意!”
三九微微点头,让他说客套话那是没门儿的,他能给卫东些微动作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卫东他们那行见得人多,肯定什么类型的人都遇到过,对三九的冷淡反应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转而继续跟我聊天,我其实比较想知道他出现在这间会议室里的原因,上次分别时,他正因为搞砸了老板的生意不敢回首都,现在估计是没事了。
但没等我们细聊,白瑞试了下话筒,紧接着会议开始,卫东便把话头停住,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推到我面前。
我住505号房,晚饭后见。
瞧他这架势是打算长谈,我点了下头,他把笔记本收回去,感觉就像上课聊天的小学生。
白瑞的开场白简短明了,会议的重点内容都在他背后的液晶电视上,李秘书坐在讲台旁边的椅子上做记录。
近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白瑞收起讲台上的资料,我以为他会向在坐的人介绍我和三九,可是没有,他收拾好东西叫上了我们一起离开,好像我们俩只是来参观的。
卫东在我迈出会议室的门时挥了挥手,指指他面前的笔记本,意思是提醒我别忘记去房间找他。
我点点头,也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跟着白瑞离开,会议全程白瑞都保持着平稳的语速和呼吸,但等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一切声音时,他才死命咳嗽起来。
我替他接了杯水,他翻出抽屉里的药片,上面连名字都没有,他就着水吞了半把,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你确定不需要去医院?”我总觉得他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哪有人吃药论把的?不病死也会吃死吧?
“我能挺住。”他止住咳嗽,把因捂着嘴而沾上血迹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用气声回答道。
“可是你鼻子也在流血!”我提醒道。
何止是鼻子,眼睛也是血红一片,而且他脸色白得像鬼,眼底的黑影浓如墨染,说他马上会咽气我都相信。
他又抽出几张纸巾,擦掉鼻子里流出的鲜血,约莫五分钟后,他充血的眼睛才恢复正常,我估计这是他吃的药起效了。
刚才的会议上他把近期国内发生的大事件整合罗列,并圈出几个重点事件,交由特殊部门的调查员处理。
会议桌前的那些人,就是他布置任务的对象,连觊觎三九的小女孩儿都是一名资深的调查员。
他们按区域,三到四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