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意识回归,双眼重见光明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有堆烧得正旺的篝火,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着皮肤又湿又冷。
这是什么地方?井底吗?我抬起头,越过火堆看到一个人影隐没在火光无法触及的阴影里。
“老林?”我试探着叫了声。
人影闻声而动,快步朝我走来。这不是老林!高大的身形和冷酷的眉眼都在告诉我这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的目光阴冷,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我心中惊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站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就用那种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我,我心底发毛,想赶快逃走,可是周围没有老林的身影,我不确定她的处境,也不敢贸然行动。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偷偷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不动,心里却在琢磨着,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怕是遇到另一伙寻宝者了,其实刚捡到藏宝图的时候我也想过这图肯定是有主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才丢掉或是不慎遗失了,最糟糕的情况就是这图并非绝版,那么原主自然会带着备份的尽快来寻宝,以防捡到宝图的人白得了便宜。
思量过后,我决定保命要紧,于是小心开口道:“我才下井绳子就断了,真的,我们什么都没找到!这事我们决不会报警的,你放心,只要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不对任何人提起!”
谁知听了我的话男人的目光愈加的阴沉可怕,好像狠不得立刻将我撕成碎片。这下我彻底懵了,难道他想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我发誓不会说出去,我——”
“够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厉声打断,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凉凉的刀刃瞬间抵住我的喉咙。
我心底顿时一片冰冷,眼泪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以前一直鄙视电影里那些被杀前不断喊别杀我的角色,心说对方既然是来杀你的,怎么会因为你不停的喊就放弃?
不过此刻我发现这只是人处于生死关头时的本能反应而已,脑子里不停回荡着我不想死,不要杀我这句话。当然,我没有忘记逃跑,可惜才站起来扭过身,一股强劲的力量就把我提小鸡似的揪了回去。
从小到大我哪里经受过来自同类的威胁?慌乱中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恐惧到极致,我反而安静下来,没有惊恐的喊叫和剧烈的挣扎,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柄匕首上,以为下一刻我便会血溅当场。
直到我身后传来人声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我不敢动脖子,但听声音来人应该是年轻男子,心中不由暗暗叫苦,看样子他们也是两人一组行动的,和他们这青壮队比起来,我和老林的组合简直弱爆了!
身后的男人走到我旁边,看到眼前犹如谋杀现场的情景,原本笑眯眯的眼睛霎时瞪得溜圆,指着我脖子上的匕首向阴沉男道:“你俩怎么又打起来了?不是说好暂时合作的吗?”
阴沉男眼珠都没动一下,只是冷哼着收回匕首。我如蒙大赦,垂下紧耸的肩膀,向来人看去,双方视线对个正着,我只注意到他左眼角下的鲜红胎记,他却如同见鬼一般抖着声音叫道:“哦买嘎!你你你你怎么哭啦?”
阴沉男此时已回到篝火的另一边,冷冷道“装疯卖傻。”
我有些气愤,更多的是迷惑,从他们的表情和反应,我隐约感觉到事情可能并非我想的那样简单。果然胎记男盯着我从上看到下,从前看到后,直看得我发毛他才迟疑着开口:“前辈,你看起来不太对呀!”
前辈?我被他叫得一楞,我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后辈的?再说我根本不认识他,现在我最关心的问题是老林去哪儿了,生也好死也罢,我总要知道她的下落,于是说道:“你认错人了吧?你们看到我朋友了吗?就是那个长头发脸圆圆的女孩,她就守在井口。”
胎记男表情古怪的看看我又看了眼阴沉男,各种表情像京剧变脸般在他脸上轮番上演,末了他朝阴沉男摊手道:“可能……从瀑布掉下来时撞到头了!”
阴沉男没说话,只是往篝火里扔着枯树枝。我虽仍搞不清状况,心底里却有个不好的猜测,井底全是淤泥,哪来的枯树叶,再说外面正下着暴雨,整片山头也不可能找到干燥的可燃物!
初醒的惊吓太盛,我一直没仔细观察过周围的环境,现在再去看,四边无尽的黑暗绝不同于井底有限的空间,还有脚下的碎石,这里不是井底!我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震惊,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乱糟糟,整个人像被闪电击中的电脑,报废了!
胎记男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前辈,你先别生无可恋啊,就算你现在不正常了,我们也不会扔下你的,没准儿你很快就康复了呢。”
阴沉男板着脸意味不明地瞥了胎记男一眼,后者只是讪笑两声便住了口,坐到我旁边的石块上,我突然觉得冷,打心底里冒凉气,一个荒谬却可怕的念头钻入脑海,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不是记忆中的运动服,而是有很多口袋的野外探险装,下井时手背上的擦伤也没了痕迹。
我感到一阵头重脚轻,连忙坐回刚刚的位置,明明片刻前还和老林在山间老井中寻宝,再睁眼人已身处异地,地点不对、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我要搞清楚目前的状况,便急道:“这是哪儿?今天几号?”
胎记男满怀同情地看着我回道:“咱们应该是落到峡谷的最深处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