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应该属于一个成年男子,他的面部皮肉被啃得差不多了,露出森森的白骨,可他丝毫不在意,紧接着撞击第二下、第三下,一副不撞破玻璃钻过来不罢休的架势。
我站在门的这边,身上释放出如丝如缕的死气,钻过门边的缝隙缠上另一边的活尸,几个呼吸的功夫,活尸渐渐失去活力,彻底死透!
这一招的原理很简单,尸毒是肉类腐烂过程中产生的微生物,科学家普遍认为它是一种有毒的细菌,甭管这种细菌多厉害,怎么变异新生,它都脱离不了生命体的本质。
死亡感染,这项被我重新忆起的技能,可以将一切有生命的活物染上死气使其死亡,活尸身上的毒菌死亡,它自然就死透了。
死气之线延伸开去,第三截车厢里的五具活尸全部被剥夺活力,变为彻头彻尾的死尸,我拉开车门,踩着浸血的地毯走向下一截车厢。
列车停在两站中间,四周尽是满眼的青山绿树,广播里只剩沙沙的电流声,车上闹出这么大的事,列车长肯定已经联系有关部门过来处理了。
至于驾驶员和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有乘客砸破窗子逃到外面的野地里,看来就算解决掉这些活尸,我也别想继续乘坐这趟列车赶往昆明。
在下两截车箱里又解决掉十七个活尸,我才收回死气,也多亏了活尸智力偏低,根本不会使用推拉门,被困住就逃不出去。所以没造成更多的伤亡。
此时车上已经没有别的乘客,后面车厢的人砸破窗子跳了出去,而前面车厢的乘客干脆抢了乘客员的钥匙打开车门逃下车。
他们根本没考虑众人离开火车,会使病毒传播得更远更广,也或许他们想到了,只是故意忽略掉自己被感染的可能性。
我站在敞开的车门前给卢克打电话,叫他们过来。既然火车坐不成了。我们就别干耗着,省得等警/察或军队来处理事故的时候,连我们也一起带走。那可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美女莉莎死活不肯离开包厢,卢克没办法,他这趟出门是办正事,美女固然重要。可和救人相比,也只能放手了。
搭讪男和她正相反。他是死活不肯留下,非要跟我们走,尤其在见到车厢里那二十二具尸体后,再看向我的眼神。好像我比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还可怕似的!
逃出火车的其他乘客,有的躲在远处观望,有的沿着铁道线继续朝下一站走。这里离上一站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支援很快会到。虽说我一没作奸、二没犯科,但是和犯罪份子一样要躲着警\察,不为别的,只为节省时间,尽快去找三九。
在我的带领下,卢克、费浩和搭讪男和我一起躲进远处的山林里,路上搭讪男告诉我们他叫卫东,是首都一位古董商人手下的伙计。
本来这次的买卖轮不到他这个新手上场,可是首都古玩圈子里出了件大事,他老板一时抽不出人手,就把他给派来了,结果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现在到马来西亚避一避的念头都有了。
“你总想和我搭话,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自己美,但没到自恋的地步,他连番跟我搭讪不假,可眼神热情却不热烈,正因为如此,我才闹不清他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咳~那什么,我看吧,你们像同行,如果我能再开条路子,找到新的货源线,那业绩……”他话未说完,不过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心说这年头,连倒卖文物都需要业绩了?别说细一看,他那礼貌的笑容、温和的态度,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有当保险推销员的潜质。
“你观察力不错,可惜太莽撞了,万一我们要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你贸然试探我们的身份,不管你是谁家伙计,肯定先宰了扔野地里。”
听到我这样说,卫东的脸红了红,忙道:“是我考虑得不够全面。”
盗墓行业里多得是凶徒,他一没证明、二没证人,试探人家的底,如果我真是贼,出于作贼心虚的道理,肯定第一时间怀疑他是警方的卧底。
知道了他的目的,我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特别在他爽快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后,让我对他增加不少好感。
太阳落山前,我们走入湘潭市范围,这座城市以莲花闻名,又称潭城,沪昆的高速公路和高铁都经过这里,距离长沙市很近,若是旅游路过进城转转也不错。
可惜我们急着离开,在市郊拦了辆货车,花钱请人家送我们进市区,货车的驾驶室就两个座位,四个人里只有我是女的,他们一致决定让我坐副驾驶的位子,剩下三个到后面跟一车绵羊挤在一起。
司机是个红脸汉子,一般司机都很健谈,这位大哥也不例外,问题是他的普通话口音极重,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所以无论他说什么、问什么,我全以点头或嗯啊再配上适当地微笑回应。
进入市区,司机要直接把羊送到客户那里,我们不便和他同行,就在能打到车的地方下了车,给了他一点报酬,司机很高兴,又向我们介绍了几个比较出名的景点。
卢克、费浩和卫东从羊群里跳下来,身上的味道别提多新鲜了,估计打车人家出租车司机都不载我们。
于是步行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家不错的宾馆,宾馆的房间可以上网,现在铁路上出了事故,坐火车已经不合适,我便订了长沙到西双版纳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