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有些搞不清状况,凌楠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做这样软弱的模样,可是他话里的软弱也不是装出来的,她不知道好端端的凌楠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却让人心疼。(..)
越强大的人,软弱起来也越让人心疼。
落雪的手臂环上凌楠的背,软着嗓子哄他,“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凌楠仍旧紧紧的抱着落雪,落雪被箍得难受,却不忍心挣扎,由着他抱着。
许久,凌楠才放开她,眼神有些晦暗茫然,落雪心里一软,难得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纤薄的唇,声音软软糯糯,“不要乱想,我们谁也不离开谁。”
又是半晌,凌楠才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落雪见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就继续软着嗓子哄他,“不要想了,我们不是很好么,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你。”
凌楠把她往怀里揉了揉,脸上总算多了些笑意。
在落雪的软磨硬泡之下,凌楠终于同意她去找万年冰洞,但前提是,明天午时之前必须到…
然而落雪还是华丽丽的迷路了,绕来绕去也不知是到了哪里,绞着帕子落雪欲哭无泪,此刻她是在一个山顶上,缥缈的云雾在脚下漂浮,让人误以为这里其实是蓬莱仙境。
凌楠漫不经心的四处看了看,“这里山峰最高,想来就是芦芽山了,芦芽山在寨县东南处,你说的万年冰洞我没听过。不过既然是冰洞,应该是在背阴的一面,我们刚才,似乎是从向阳处上来的。”
落雪欲哭无泪,“那我们下去?”
凌楠看了看天色,“算了,今晚在山上过夜吧。”
落雪殷勤的四处去找干草铺了,又主动拿出火折子生火,把平时凌楠的活都做了。凌楠笑笑,也不阻止。难得得了回清闲。悠闲的坐在一边看落雪忙活。
第二天一早,凌楠毅然带着落雪下山了,什么万年冰洞,他一度认为那是落雪胡诌。即便真有。现在他也没心思陪落雪游山玩水。从昨天开始他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说不清是为什么。
落雪乖乖跟着,虽然还惦记着去找冰洞。可是鉴于她识路的本事,还是算了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什么时候想来就再来。
走到一半落雪忽然停下,扯了扯凌楠的袖子,然后伸出手轻声哼了几句。
在凌楠惊讶的目光中,一只黑鸟慢悠悠落在了落雪的手上,落雪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这不是熏鸡么?”黑鸟咕咕了两声,落雪就改口,“薰鸽,可是怎么没有信?”
凌楠微微蹙眉,思忖了一下,立刻拔剑把薰鸽斩为两段,落雪吓了一跳,却还来不及问话,就被凌楠匆匆拉走,“这不是二哥的薰鸽,我们被盯上了。”
落雪心里一沉,薰鸽既然是秘法养出来的,外人肯定不会知道,现在北秦皇室剩下的不过他们几个兄弟,是谁放出来的薰鸽要害他们,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凌枫,很好,即便现在你也不肯放过凌楠。
落雪默默跟在凌楠身后,一路下山,还没走到一半凌楠却生生改了路线,笑道,“那些人既然是跟着薰鸽上山,现在必然在路上,我们原路返回肯定是羊入虎口,落雪,你怕不怕?”
落雪哼了一声,“我怕有什么用?”
凌楠笑了笑,也不知是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太过豁达,只能拉着她的手继续走。
远处隐约有犬吠声传来,落雪当即变了脸色,凌楠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脚步有些加快。
然而这次来的人动静实在有点大,落雪和凌楠被追上的时候就有三四十个,放了信号弹通知别人,不到一刻钟就又来了百十来个,好在林子还算大,倒也不显得拥挤,只是落雪和凌楠被团团围住,有些让人发愁。
落雪沉痛扶额,自己似乎还真是个逃犯的命,到哪里都不安生。只是她奇怪的是,这些人并不动手,好像还在等着谁,落雪有些纳闷,即便一人一刀招呼上来,也够把他们两个射成个靶子了,现在还在等什么?
又来了一批人,然后一群人很自觉的分开两路让出一条道来,一位白衣公子从容闲适的走进来,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笑意。
落雪乍然头痛起来,落尘怎么阴魂不散。
凌楠把佩剑拿在手里掂了掂,看了一眼落雪,也没说话,气氛诡异的厉害,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遥遥相对,落雪突然想起了黑白无常,这两个男人,真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落尘笑的漫不经心,随手抽出腰间佩剑,淡淡道,“上次比那一场你本就受了伤的,算不上公平,我们重新比一次。”
凌楠也抽出剑,把剑鞘丢给落雪,落雪条件反射的接住,低声说了句小心。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落雪算是半个内行人,可是他们两个动作太快,只能偶尔看见他们纠缠在一起然后分开,伴随着阵阵清脆的金属相撞的声音,像是敲打在人的心上。
两人最后一次分开,凌楠用了巧力将落尘的剑震得脱了手,然后冰冷的锋刃直刺落尘的喉咙,落雪吓了一跳,还未出声,却看见凌楠的剑稳当当的停了下来,保持着一个安全却又充满警告的距离,凌楠并没有因为赢了落尘而高兴,脸上仍旧是平日里见惯了的从容笑容,淡淡道,“你输了。”落雪蓦然想起初见他时,落尘解了九曲璁玉的迷题,他也是这样淡淡的从容的表情。
胜不狂喜,败亦从容,这是她的男人,她一心爱上的人。
落尘脸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