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炜他们的运气不错,在这个吹着东南风的季节,风向在接下来的两天突然发生变化,变为了东北风。这样一来,水陆营就顺风而下,在两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台湾海峡。
朱厚炜心里有些兴奋,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看向了宝岛。虽然已经可以看见陆地,但是海滩周围荒无人烟,连海鸟都很少,朱厚炜也是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嘭嘭嘭”连续三响,朱厚炜看到了从南而来,极速奔驰的飞剪船发出了三个信号弹,说是信号弹,其实是带颜色的烟花,即使在这样的大白天也能看得清楚。
三个黄色信号弹,朱厚炜知道了,这是有敌船接近的意思,敌船的规模应该不大,若是强敌靠近,那就要用红色的信号弹了。
过了半个小时,飞剪船已经进入了舰队,在舰队的后方伺机而动。在舰队最前面的是朱厚炜的旗舰,用望远镜已经可以看到敌人。这是三艘大型安宅船,吨位在三百吨左右,长约三十多米,宽约十五米道二十米之间,从两旁伸出许多船桨,正在奋力地划着。除了这三艘还有五六条小一些的安宅船以及三条关船一条小早这支船队可以说是伤痕累累,甚至有许多地方被活烧过,一片焦黑,船上脏兮兮的,污渍,血迹都有,很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大型安宅船上还竖着一根旗杆,上面写着来岛二字,不过这黑边白底的旗帜已是破烂不堪。
突然,在桅杆上的瞭望手喊道“大人,在南面还有一支船队,似乎是在追击这股海盗。”朱厚炜和朱远也看向了南方,虽然有着东瀛海盗船队的遮挡看不真切,但是远处燃起的几道黑烟证明那里附近的确有船。
这下子,朱远和朱厚炜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来岛家的船现在正在逃离后面的追击,但是安宅船近战很有优势,速度却是个坑,巡航速度只有三节左右,而中式帆船的速度也不快,但怎么也比这个快一些。至于关船和小早速度虽然要快一些,但是防御力,抗浪性都很差,没有安宅船护着,独自出海的话很容易就沉了。
现在来岛家能拉开一段距离一个是因为让几条船断后,阻挡追击者,拖延一些时间,另一个就是安宅船是排桨船,靠着水手划桨可以短暂的让速度上升一截,而且现在是逆风,划桨的优势很大。
不过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朱远他们竟然从北而来,正好遇到,现在在这海峡之中变成了前后遇敌,十分不利。
都是海上经验丰富的人,光从船只前进激起的浪花就能大概猜出船速,以安宅船的性能,只好在逆风的情况下拼一拼了,而且朱厚炜这边虽然都是大船,但是数量很少,一下冲过去的话损失不了多少。来岛家的旗舰发出指令后,就看见船队似乎速度再次提升,那浆液划得更欢畅了。
朱厚炜看了一眼,来岛家的阵型很普通,无非就是小船在前,吸引这边的注意,然后纠缠住朱远他们,给大船争取时间。朱厚炜冷笑一声,露出不屑之色。
朱远大喊“调整方向,右转舵五度,炮手准备。”丁字形的舰队立刻改变了航向,由正面对着来岛家变成了侧面。一边炮舱的炮板被放下,露出了一个个的小窗子,此时五百米开外的来岛船队看到了窗子里伸出的一门门的炮管,这东西他们认识,正是大明的铜铳,虽然样子有了一些改变。
很快,炮手们已经装填好了弹药,就等指令下来,而他们现在就是紧紧盯着海盗船,随着炮手长的指令调整角度。作为后世来的朱厚炜明白,这个时代要求精确打击是很难的,特别是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上,所以覆盖率,大量的炮击才能给敌人造成重创。
朱厚炜看了一眼追击的船队,此时他们已经减缓了速度,看来是暂时不参与这场海战了,可能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大明海军的实力,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而现在打着天津水陆营旗号的舰队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呢?
来岛家的船队进入了五百米,朱远为了一击必杀,这才放到这么近,不然七百米就可以大面积开火了。而此时,一脸严肃的朱远大喊“开炮。”
指令迅速通过旗语以及大喊传递到了每一条船上。仅是几秒之后“嘭嘭嘭。”的一阵巨响,万炮齐鸣,让人心神剧震。大量的白雾从炮舱飘起,然后迅速上升,飘到了甲板上。耳朵里塞上棉花的朱厚炜还没有从耳鸣中恢复过来,就被白雾呛得涕泗横流,好不狼狈,还好有黄公公和洪玉陪着一起,朱厚炜也不算太显眼。狼狈三人组没有急着去看战果,然是迅速跑向了视野开阔,还没有污染的船长室。
他们三人虽然没看,但是表情严肃的朱远却是在船长室看到了整个过程,只见上百个大铁球,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撞入了那片海域,有的直接撞进了大海,有的打入了船队的船楼。这时候的东瀛船只都是有着方方正正的船楼作为依托的,可以防止对方船只的弓箭,火器等远程武器,还可以躲在射击孔洞对敌人进行攻击。可惜木板完全抵挡不了飞驰着的炮弹,那些关船和小早的船楼直接被打了个对穿,炮弹经过的地方,那些人一声不吭地就告别了这个世界。
当然这还不是最惨的,一些倒霉的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一秒之后就赶到一阵剧痛,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或是脚不见了。来岛家船楼里一片混乱,有惨叫的,有害怕地发出意义不明声音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