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朱厚炜大喊一声“把所有能装水的器皿装满水,我们退守二楼,快。”
命令很快被传达,五十多人连同朱厚炜也拿了一个花瓶装满水往二楼跑,在朱厚炜第一个踏上台阶之时,敌人的火把也丢了进来,沿着瓷砖上的油,火势一下窜到半人多高。很快,屋子里开始热了起来,伴随着浓烟,让人感到呼吸不顺。
朱厚炜再次喊道“把窗户打开,与敌人对射。脸上拿布沾水裹在口鼻处。”
一楼的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但是敌人也不可能从一楼进来,楼梯口暂时安全,但是二楼已经是最好的阵地,不容有失。打开窗户也能让空气进来,减缓呛人的浓烟带来的影响。
接着就是弩箭的对射,王府侍卫居高临下,占据地利,连发的诸葛连弩形成了一条死亡线,让靠近的贼人纷纷倒地,也压制地敌人无法接近,更不用说向二楼扔油罐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朱厚炜心中也是十分着急,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强装镇定,稳定军心。但是火势虽然没有蔓延到二楼,二楼的地板却是开始微微发烫,朱厚炜估摸着再过个半个小时,地板就要变成铁板烧,站不得人了。
朱厚炜在南面窗户附近微微向下一看,还围着五六十人,让其他三面的侍卫报告情况,发现四周起码还有两百多人。现在他们也调整策略了,站到诸葛连弩的射程之外,拿着弓箭和侍卫对射。
诸葛连弩由于弩箭短小,精准射程只有二十五米左右,超过这个距离弩箭就会发飘,失去穿透力。而弓箭却是可以射到五十米开外的,而且现在双方拿的都是步弓,射程要比骑兵弓箭远上不少,个别天赋异禀的百米之外都能百发百中。
弓箭开弓拉箭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楼下的敌人人数众多,只要瞄准窗口,谁冒头就一阵弓箭过去,侍卫非常吃亏。虽然队伍里有一些火枪,但是枪口向下,子弹也会脱离膛底,甚至掉出来,朱厚炜这边已经伤了好几个侍卫,这还是朱厚炜见机的早。
现在只能隐藏身形,偷偷观察,看见有人靠近再用连弩击退,时间也慢慢到了十二点。
突然,朱厚炜看到从远处跑了一个黑衣人,到了大部队中,和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说了几句,那个头目低头沉吟几秒,又抬头看了二楼一眼,嘴里喊道“撤。”天黑而且离得远,朱厚炜看不清敌人的表情,也听不到敌人的交谈,但是下面的情况给了他答案。
只听远处大约是王府前院的位置,多出了许多正在快速移动的火把,而且还有人模糊不清的呐喊声“快跟上,休要走了反贼。”
数量众多的火把从远处看就像一片移动的火海,在黑夜中引人注目,跑到近处的时候又分散开来,形成几队,快速地向朱厚炜的别墅奔跑过来,黑衣人也开始往南面跑,那里是王府的后院,在左右两边各有一道小门可以出去。
朱厚炜和侍卫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周挺的求援信总算是到了朱厚照的手里。在来晚点,二楼这五十来人就要变成烤肉了。
大约千号人锲而不舍地向敌人追击,现在追得是什么人,那可是刺杀皇子,谋逆之人,像这样的罪犯,犯的罪越大,那么抓到或是击毙他的功劳也就越高。京营几十年没打仗了,想要升官发财,这次的功劳绝对不能错过,而且这边占据这么大的优势,对付的还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于是大家都牟足了劲,拼了命地追赶,士兵如此,爱惜性命的长官也是如此。
这时在窗口的朱厚炜听到了周挺焦急的声音“王爷,王爷何在,王爷是否无恙?”声音有些破音,很是难听,不光现在可没人注意这个,别墅周围躺了这么多尸体,万一这里有一具是朱厚炜,那么来援的军队无功还要有大过,至于周挺那也基本逃不了菜市口走一趟的命运。朱厚炜趴到窗口,大声喊道“本王在此,周挺让他们不要往一楼浇水,赶快去拿梯子,把人从二楼接下来,快。”
来援的朝廷部队留下了一百来人守住别墅四周,但是一楼的火势还没有减弱,那个军官立马让士兵开始浇水,想要扑灭火势。但是现在这种火势,浇水是没用的,油会浮在水上,依然在上层燃烧,可能还会因为流动,使得燃烧的面积扩大,那就真可能要了朱厚炜的命了。
朱厚炜看了看已经聚集到身后的被黑烟熏得像非洲黑叔似的侍卫,一个个还嘴上绑着块湿布,像极了四十大盗,不禁露出了微笑“先把伤员送下去,赶快治疗。”“王爷。”立马一片喊声,现在二楼的情况的确不怎么好,还是很有危险的,但是朱厚炜却是严肃说道“快,再愣着咱们就一块死这儿了。”侍卫没办法,只好在伤员的腰部捆了绳子,慢慢地沿着窗口向下放,底下的人也立马过来接应。但是这种方法耗时很长,等梯子找来了也不过是放下了七个伤员。
听了朱厚炜的话,下面的人立刻开始了行动,不到十分钟,就找来两张梯子,然后架到二楼的窗口附近。虽然是二楼,但是当时朱厚炜建造的时候讲究大气,宽敞,一楼的天花板距离地面就有五米多,二楼的窗口距离地面拿更是将近七米,这个高度可不能往下跳,没到生死关头跳下去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就算没有,断手断脚的也是逃不了的。
梯子架好,朱厚炜才下了梯子,然后其他人也迅速地下来。伤员已经被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