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九年二月,也就是西元1496年3月9日傍晚,燕京红霞满天,景色迷人,但在紫禁城的一座宫室之中,气氛就不是那么喜人了。
一张床榻前,四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在交头接耳。一个面貌还算年轻,不过有些憔悴的男子站在床前正看着床的一个物体——2,3岁左右的孩子。这名男子长着一张棱角不是非常鲜明的国字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眼睛不大,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却可以看到担忧和哀痛,眉毛很浓密修长,肤色白皙,但却可以看出他的健康状况不是很好。身上穿着一件龙袍,不是很鲜明的金黄色可以看出它以有些历史了,头上没带帽子,只是一条靑布包头巾包着头发,他便是这孩子的父亲,也是大明的第九位帝王——明孝宗朱佑樘。
床上坐着一名女子,大概24到26岁左右,容貌不是倾国倾城,但却透着大气,端庄。此时她的脸上却十分悲伤,一手向前伸出,伸出的手指似乎想要去触碰孩子,但似乎又担心让本就活的十分艰难的孩子雪上加霜,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想要掩饰住自己的低泣而不打扰孩子。这位就是明孝宗一生唯一的女人张皇后。
站在床边的还有一个5到6岁的男孩,脸有些修长,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劲儿。整个人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让人喜欢,不过此时感到殿内的氛围,也不敢说话,就这么担心地看着他第一个弟弟。他就是在明史中有很大争议的明武宗朱厚照。
殿内的气压很低,低到除了几个太医的交谈声,还有皇后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便没别的声音了,宫女太监都把头低着,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动静。小男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也好像停了,皱起的小眉头说明他很痛苦。只是没有人可以帮他,因为那四个太医仿佛是排练好的,齐声跪地说道:“禀告陛下,请恕微臣无能,臣等死罪。”话音一落,朱佑樘眼睛闭了起来,嘴角微微抽搐,看来心情十分不平静。张皇后则是脸色转冷,声音不高,似乎十分平静地说道:“若殿下有事,你们便随殿下去吧。”顿时四位太医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坐在地上。而此时弘治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宫殿里更冷了。
什么声响都没了,一片寂静,满天红霞,却没有一丝的风吹过。突然从南方的上空飞来一颗小火球,飞速的在云中穿梭,像北面飞来,但是飞到一片厚重的云中便不见了,由于满天红光,燕京城的一百多万人都没发现这颗小火球,而这朵火球消失的云正好在宫殿的正上方。
床榻上突然传来一声喘息声,在此时的宫室中却犹如炸雷一般。所有人都望向了床榻,准确的来说,是望着那个小孩。小孩睁开了眼睛,很迷茫的眼神,然后眼珠转动看了看周围,嘴巴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头也不动,似乎没力气转头了,然后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还不快上前查看!”张皇后的声音似乎有些尖锐,不过没人理会这个,四个化为石像的太医似乎回到了年轻时代,两手一撑爬了起来,向小孩跑了过去,望闻问切的几十年手艺像山洪爆发般喷涌而出,当然孩子昏过去没法配合那就没办法了,再说了,一个2岁左右的孩子你指望他跟你说哪里痛哪里痒,感觉怎么样吗?但这并没有减少太医的热情,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活着的希望。
良久,四人站了起来,很有默契的互看了一眼,然后,领头的黄太医双手一拱,像弘治说道:“启禀陛下,殿下的病情已稳住,再按照药方服药,7天之后,应该无恙。”弘治呼出一口气,这才说道:“若真如这般,便有赏赐,若......下去吧。”“是。”太医团伙面朝弘治,小步后退,迅速的离开了宫室。
张皇后此时扑在床榻前,一手抚摸着孩子到现在还没有散开的眉头,一手隔着被子在孩子的胸口从上而下的拂着,眼里有泪水滑落却没有去擦。“我苦命的孩儿,总算是回来了,不然叫为娘的怎么活,可得养好身子,为娘却是再经不得这般惊吓了......”
“爹爹,弟弟是不是快好了,可以陪孩儿玩耍了?”这时未来的武宗正德皇帝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弘治也有了点笑模样:“恩,快好了,快好了,随爹爹出去吧,别打扰弟弟休息了。”“恩”弘治转头向皇后说道:“雨莺你陪着孩子吧,我送厚照回去,再去御书房批折,今晚就不来了。”“国事为重,夫君你去吧。”话是说着,可身体却没动。弘治牵着朱厚照的小手,走出了殿外。
皇后在父子走出去不久,慢慢支起身子,平静地说道:“这几日小心伺候殿下,如有差池,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好了,都下去吧,本宫今夜便睡在这了。”“是”左右宫女太监便背对大门,缓步而出。
这时天色已暗,今天实在太过刺激,宫女太监出殿后才发现衣服背后都已经湿了。而在黄太医家中,此时父子二人已回到家中,换完衣服,吃完晚饭,父子二人在书房里产生了一段对话。“你也在太医院,今天傍晚的事你也知道了,老夫今年已快到花甲,即使今天这关没有闯过,去了也就去了,子得,你才二十有三,将来还有很多关要过,当初老夫就不愿你踏入太医院,如今已过1年,你要好好思量啊。”
“父亲,孩儿早已想好,大哥在老家主持田亩家业,二哥已踏入官场,而我学业不成,又不通商贾之术,还算入眼的也就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