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淡然道:“不必!”
张延望大怒道:“休得猖狂!”
乌黑的剑身,剑气翻腾。张延望的剑快若流云,一招为灭,次招又起。聂无双左闪右避,任由张延望如何拼命,却总是难伤聂无双分毫。
再快的剑也得命中目标才能杀敌,可是张延望的剑全部落在了空气中,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客栈里的桌椅餐具全被他斩落一地,整个客栈一片狼藉。
“鼠辈,畏畏缩缩,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正面与我一战!”张延望大声咆哮着。
聂无双冷笑道:“蠢货,你真的以为你很厉害吗?”
方才一直躲闪,并不是怕了对方,聂无双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张延望是棋王境的高手,想要正面击败他,绝非一时半会儿。可是聂无双却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浪费太多的星力,毕竟这里是武都郡,张家的地盘。说不定后面还会来更多的高手,所以他不能冒险,必须让自己时刻处于巅峰状态。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正面击败张延望,对付他,只要激怒他,让他自己露出破绽,自己就能在最短的时间了结他。
一番观察过后,聂无双对张延望做出了一个大致的判断。此人虽然已是棋王境的高手,但他出手大多倚仗自身的ròu_tǐ力量,根本不懂得如何巧妙的运用真力来增加出招时的杀伤力。
聂无双推测,这大概是因为他是军官出身的原因,在军队中,很多时候都是面对千军万马,无休止的厮杀,这样一来,真力必然耗费巨大。等到真力耗尽,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所以,他才会注重ròu_tǐ力量的训练,因而忽略了真力的修炼。
仅仅是这样一个细微的破绽,但是对于聂无双来说已经足够了,现在他有十足的自信,三十招之内,取了张延望的性命。
渐渐的,聂无双不再躲避,只要稍有机会,他便会出手反击。张延望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暴躁的面上有了笑意,可他却不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起先,张延望颇为高兴,因为他的杀招终于可以落在对手身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变了,越打越是心惊。
对方虽然赤手空拳,而自己是全副武装,本来说,只要眼前这小子跟自己正面对抗,他很有信心将其斩于剑下。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自己的每一剑挥出,似乎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
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仿佛有种魔力,逐渐的控制了自己的剑势,好像自己每一剑挥出,都是在按照对方设想的轨迹在运行,使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张延望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剑法也变得迟滞,漏洞百出。
聂无双知道,此时的张延望已经失去了战斗的信心,那么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便是死亡。
“该上路了!”聂无双冷笑一声,右手手臂微抖,一把三尺长的青锋落入掌中,空气中只见寒光一现,一切都趋于平静。偌大的客栈恢复了寂静,针落可闻。
“二弟!”张延宗大惊失色,慌忙上前,一把扶起将要倒下的张延望,双眼中狠毒的光芒犹如野兽般凶残。
此时的张延望,双目已经失去了光彩,一双眼珠瞪得滚圆,似乎是在诉说着不甘和难以置信。在他的脖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停的喷洒出来。
正如聂无双预料的那般,斩杀张延望仅仅用了三十招,一招不多,一招不少。他的目光落在张延望的尸体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是不屑,还是惋惜?没人知道。
“好,你很好!”张延宗抱着弟弟的尸体,咬牙切齿的瞪着聂无双,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武功令人忌惮,他绝对会上前将其撕为碎片。
聂无双对于他的仇视目光,视若无睹。只是淡淡的道:“想报仇,我随时奉陪!”
张延宗狂笑道:“好,有种!敢不敢留下名字!”
“聂无双,双耳聂,天下无双的无双,不要记错了!”聂无双没有任何隐瞒,向对方透漏了自己的底细,因为他知道,以张家的势力,想要弄清他的来历,轻而易举,所以根本没有必要隐瞒。
“好,从现在起,我要你每一刻都活在悔恨和恐惧之中,武都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张延宗临走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张延宗离去的身影,聂无双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向易剑问道:“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易剑听后,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连声道:“我没事,只是连累了你!”
“别这么说,我说过了,喝了酒,我们便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聂无双不以为然,反过来安慰易剑。
这时候,易玲也走了过来,跪在地上,哭道:“多谢恩人救了我和大哥一命,我们兄妹死不足惜,你快走吧,离开武都郡,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是呀,张家再武都郡一手遮天,你连杀张家两位直系亲属,张家势必不会善罢罢休。说不定这会儿他们已经纠结人手,准备回来报仇,你快走吧!”易剑也是连声催促,聂无双愿意为他挺身而出,可他也不能看着对方白白送死!
聂无双摇了摇头,对易氏兄妹道:“我来武都郡,是有要事在身,事情没有办完,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任何人也不能逼我离开,就算是张家,也不能!”
他的话语虽然平淡,可是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坚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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