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已起,战争的氛围在整个半岛弥漫开来。
首先,为防百济诸部战时在身后作乱,李靖命苏定方,刘仁轨两人率兵屠灭部落十数个,相对的,对之前表现恭顺的部落则给予了极大的好处。
比如说准许他们留下足够过冬的粮食,征召部落中勇猛之人加入唐军,许以官职,一同作战。
那些懂得汉话的贵族纷纷得到重用,部落首领出任地方官员,他们的子弟则被送去大唐进行“深造”等等。
这就和在中原剿匪相仿,剿抚并用,稍有不对,面临的就是唐军的进剿,刀枪之下,绝不留情。
唐军的军力也保证了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清理百济部落,加上有当地部族人等指引,新罗人的帮助,凡有抗拒之意的百济部落皆遭灭顶之灾,几乎逃无可逃。
尤其是倭人,跟在唐军身后,行事更为残暴,向当年的盟友挥起屠刀来,比唐军还要残忍凶狠几分。
百济人再次遭到了无情的清洗。
由李靖这样为官资历丰富的人来操刀,比之大贼头杜伏威,更要严谨冷酷的多。
而且临战之时,为了稳定后方,大唐在半岛上所执行的把尽可能多的人送去大唐务工的政策也停滞了下来。
所以只要被认定是不稳定因素的百济部落,都在清洗之列,大批的百济人就此倒在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戮之下。
这是标准的战争行为,战争机器一旦启动,便没有给怜悯之类的情绪留下任何空间和余地。
而经历过隋末战乱,同样保留着前隋军旅影子的唐军将士,在异国他乡执行起这种命令来,也是毫无压力。
苏定方,刘仁轨等河北降将更是认为,与高句丽开战之前,让麾下的将士们见见血,是非常合适的,相当于祭旗,也能激发士卒们的斗志和士气。
半岛西侧的山川之间,回荡着百济人的痛哭和哀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而在东侧,新罗人则在他们的真我王回到国中之后,紧锣密鼓的做起了战争的准备。
以花郎徒为核心的军事组织,在战争动员方面比百济要快速的多,新罗各部的青壮年男子,甚至是女人,都被召集起来。
一大部分人进入到了庞大的唐军后勤供应体系当中,最精锐的则加入到唐军当中,成为唐军的附从,将在之后跟随唐军作战。
按照李破的吩咐,一些有见识,懂汉话的贵族,则作为参赞和带路党,纷纷去到唐军各级将领身边。
唐军的体型愈发庞大了起来,整个半岛南部,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甚至是奴隶,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战争所带来的影响。
成型的大军正在汲取着半岛的生机,谁也逃脱不开。
而此时李靖的中军已经渡过汉江,进到位于浿水以南,汉江以北地区的顺宁城。
一场场的军事会议正在召开当中,唐军将领们在顺宁城出出入入,将各种军令带往军中。
各式各样的探报纷纷汇聚到顺宁城。
待到唐军整个渡过汉江,进至浿水南岸的时候,李靖等军中将领对高句丽的军政诸事以及高句丽的山川地形尽都有了大概的认知。
李靖更是几次三番带人来到浿水岸边观察,得到的结果让李靖很满意。
浿水的水流并不如黄河那么湍急,河道也不像长江那么宽阔,甚至比不上南边的汉江,从南岸这里可以清晰的望见对岸。
这样的话,就不需要船只往来运送兵员,完全可以造几座临时的浮桥出来,让大军快速通过浿水。
从长安来的将作少监刘庆则就向李靖保证,能率人在短时间内造出浮桥,当年在辽水上高句丽人挡不住隋军,在浿水上也同样拦不住唐军。
其实高句丽人若是有这样的造桥技艺,完全可以把浿水两岸变为坦途,那样的话,当年新罗人根本不可能控制住汉江流域。
搁在中原,这样的地方若不建桥,简直不可饶恕。
当然了,现在看起来高句丽人还是明智的
自李靖来到半岛之上,唐军对对岸高句丽的刺探就更加深入大胆了起来。
战争的氛围已经浓郁至此,高句丽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
高句丽人的战时反应和他们的军事政治制度分不开关系,和后来的战区制很相似,高句丽因为还没有彻底摆脱部落联盟体制,所以他们的军事动员是成块的。
东部大人,大对庐渊盖苏文继承了父亲的职位不久,和高句丽国王高成,西部大人惠作思,太大使者高几等人不合,常年不在平壤城,而是紧紧掌握着高句丽东部诸部的权柄。
别看不在王城,但他的权力很大,高句丽朝中也有很多他父亲渊太祚的朋友和部下,高氏王族对付他可不容易。
而且当年乙支文德掌权的时候,借击败隋军之势,对王族进行了几次清洗,又挤压了构成高句丽权力核心的几个大部族的利益。
于是高句丽王族和这些人联合了起来,杀死了乙支文德,可后果就是像渊盖苏文这样的部族首领们的权力得到了极大的巩固,王族反而遭到了重创。
如今看上去,年轻的渊盖苏文就很像是第二个乙支文德,却比乙支文德要狡猾的多。
他不回王城,却能影响高句丽的军政诸事。
之前奉王令率军剿匪,估计是朝中的那些人想要消耗他的实力,可不想反被他利用,借剿匪之机,扩大了自己的权势。
如今高句丽兵马十成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