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东坡肉拿着铁皮手电筒走出家门,直奔台子庄后身的大山。
被夜里的寒风一吹,多少有些被酒精麻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我们出了村子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走上山坡。台子庄周围的山我都爬过,这里的山路都很熟悉,只是更深的地方没有去过。如果是白天,翻过这座山头就能远远的看到喇叭沟。
虽然叫沟,说它是个坑更贴切。被周围群山围在中间的一个大坑,坑口纵横三四里长短,缓缓而下的土坡,越往下越小,就如同一个朝天的喇叭一般。喇叭沟这一片区域树木茂盛,以松树为多,即使是冬天这里也是一片绿色。
我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翻过山头后的山路有些崎岖,走起来还真跟我们想象中的不同,刚开始还有一段人为的痕迹,走到后来,放眼望去除了树还是树,脚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枯萎杂草,四周乌漆墨黑,只有头上一片淡淡的星光,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会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令我们更没有想到的是,越走松树林越密,逐渐遮遍了星光,这些松树生的高大粗壮,有的甚者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过来。就算是白天没有在山林里行走经验的人,也会迷路,更何况现在周围漆黑一片,在这样的密林里行走,真怕绕进去出不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东坡肉,“我说,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咋的,你怕了啊。”东坡肉跺了跺脚,“怕了你就回去,别废话,这天太冷了,冻脚。”
“我倒不是害怕,你看这周围什么也看不见,林子又这么密,没准咱们就迷路了,山里可不是一般的冷,真的绕在里面出不去冻上一夜还不冻死啊。”说完我举着手电筒朝四外照了照,黑夜如同墨水一样,被手电筒的光束划过。
东坡肉从我手里拿过手电筒,走到前头:“你就交给我吧,我没少往山里钻打兔子,就这么一片小林子还难不倒我。”说完他又问我:“知道那地方在喇叭沟什么位置不?”
这我倒是知道,爷爷的日记本里记录着,就在喇叭沟的中心,东坡肉听我说完照了照前面的路,指了一个方向叫我跟上,就埋头扎进林子深处。
我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这家伙靠不靠谱,担心真的在这深山里迷了路,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功夫,我感觉自己双腿都已经麻木了,四周一片漆黑,这种枯燥的走路方式最累人。
前面的东坡肉停了下来,说了声到了。我几步跨到前面,借着手电筒的光亮一看,此时我们已经站在喇叭沟的坑口边缘,只要沿着缓坡走下去,就能到坑中心的平地。东坡肉二话不说率先走了下去,我往下望了望,黑压压的全是树冠,看不清底下有什么,也跟着他走进喇叭沟。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沟底的平地,地势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狭窄,沟底宽旷平坦,而且这里树木稀疏了很多。我俩又往前走了一里地的距离,眼前突兀的出现一个大坑,足有一台解放卡车那么大,我和东坡肉对视了一眼,看来就是这里了。我倒是有些小瞧这家伙了,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找对地方。
“你看!”东坡肉低声叫我,我顺着他手中手电筒光幕看去,坑的边缘有一片杂乱的脚印,一挂绳梯从那里直通而下。看来没错,的确有人进了喇叭沟,下到这个坑里面去了。
东坡肉闭了手电筒,趴在坑边往下看了看,里面幽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又侧耳听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些人一准是钻进你爷爷他们挖的那个通道里去了,咱们赶紧下去。”说完他就走过去抓住绳梯要下去,我赶紧拦住他。
“你知道这下面有什么危险,这么鲁莽的就下去。”绳梯既然还在,说明下面的人没走,对方来路不明,这么下去倘若人家加害于我们就不妙了。
“怕什么,老子带了家伙,谁敢不服我就给他来两下子。”东坡肉拍了拍别在腰上手枪,信心满满的爬了下去。我见拗不过他,咬咬牙也跟着爬上绳梯往下而去。
果然这个坑和爷爷记录的一样,大概有十几米深,绳梯差上两米多还够不到坑底,我和东坡肉纵身跳了下去,所幸并没有我想象中下面埋伏着人。
坑底的面积要比上面小的多,最多能容下十个人,东坡肉重新打亮手电筒四处打量一番,在一面坑壁之上发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洞口有爆破过的痕迹,果然那几声雷声就是有人在这里点燃了炸药。
这应该就是爷爷他们挖的通道,一刀砍的大当家说过里面有宝贝,可是进去后就再没出来,爷爷还在通道里面遇到了什么怪事,险些丧命。东坡肉打着手电筒往通道里照了照,通道幽长,光束所及的地方看不到头,他跨进通道一头钻了进去,我想提醒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跟在他后面走进通道。
通道口往里走大概六七米的距离地上都是崩落的土坯,看来刚刚打开通道的人很聪明,用子母炮的冲劲将雷*管打入土层的深处爆破,只用两次就将堵在洞口土坯炸开。再往里走,通道的四壁有明显铲印,应该是最初爷爷他们挖掘时候留下的,还有几处木板做的支承。
在我们前面的地面上有一排杂乱的新脚印直往通道深出而去,是刚刚进去不久的那些人留下的。我跟东坡肉一前一后走了十多分钟,通道毫不见狭窄。
这时走在前头的东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