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泱快走几步跟上太子,劝阻道:“太子殿下,这件事我看还是不要告诉陛下的好。”
太子停下脚步,有些生气的看向纪泱,不解道:“为什么不告诉?难道任凭他在宫里胡言乱语?还是你也认为他母妃不是自杀的?”
“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但陛下一直很忌讳提起七皇子……”
纪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他转过身指着不远处看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对纪泱摊摊手:“你自己也看到了,父皇要是再不管教他,恐怕他明天就要去太极殿撒野。”
太子说完,似乎更加气愤,狠狠甩一下衣袖,不顾纪泱的阻拦,快速往太极殿走去。
纪泱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追上去,而是转身饶有兴趣的看向正吵的不亦乐乎的沈著和七皇子。纪泱知道如若没有充分的证据,无端提起永乐皇后的事情,七皇子无疑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当年秦帝下旨赐死永乐皇后,纪泱依稀记得她的确是自杀了。但看着七皇子和沈著吵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陛下会对他怎么样,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另有隐情?可是无论怎么想,纪泱都已记不清多年前的事情,只是模糊的记得曾经看到过永乐皇后手拿匕首,躺在血泊之中。
他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移开,缓缓投向太子离去的方向,明媚的双眸里,荡起一丝笑意。
看来自寻死路的并不是七皇子,而是太子。
太子到太极殿时,秦帝正在和秦珄说话。太子本就因为七皇子的事情有些不痛快,进来又看到秦帝和秦珄聊得眉笑颜开,一时间更是不爽。
近来秦珄进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每次都会和秦帝聊上很久。这几日秦帝下令让人把离信浅宫不远的天辅宫收拾出来,听秦帝身边的太监说,秦帝有意让秦珄住到宫里来。
但是秦珄并没有同意,于是秦帝就命人将离皇宫最近的一座府邸翻新,准备下旨赐给秦珄。
反过来太子这边,请安一日不少,为了春收的事情忙得好几天没睡好觉,秦帝也只是稍微安慰了几句,连句夸赞的话都没说。
“父皇,儿臣有一事想禀告。”说着,还不忘斜一眼旁边的秦珄,秦珄却对他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的太子心里更不痛快。
秦帝和秦珄聊得开心,加上太子马上又要大婚,因此心情大好,“是什么好事儿?说来让朕开心一下。”
“父皇,儿臣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七弟。”
“哼,”秦帝本来笑着的脸,瞬时阴云密布:“好好的,你提他干嘛?”
看到秦帝如此厌恶七皇子,太子心里瞬间高兴起来,“启禀父皇,儿臣也不想提起他,可是七弟说的话太过分,而且言语间对父皇不敬。儿臣不想劳累父皇,想着说他几句,希望他能知错就改。哪料他不仅不听我的劝,反而污蔑我的母妃杀了永乐皇后。”
“你说什么?”龙椅上的秦帝越听越生气,等到太子把话说完,更是龙颜大怒。“逆子,朕这些年对他对他已经足够宽容大度,他竟然还如此不知感恩,来人,把七皇子给朕叫来。”
秦珄不语站到一旁,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
不一会儿沈著便被七皇子拉着不情愿的走进了太子殿,跪下行礼。余光在看到站在不远处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秦珄时,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秦帝看到沈著也跟着进来,一时有些不解,便问沈著:“你是怎么进宫来的?”问完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七皇子,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继而又问到:“这里没你事儿,你下去吧。”
沈著应了声,起身准备离去。一旁的太子见状,想要请求秦帝让沈著留下,手刚伸出来,就看到七皇子一把将沈著的胳膊按住,于是手又迅速的收了回去。
“沈二公子何必这么着急走,我想陛下应该很想听听你精彩的推理。”
沈著被七皇子按着,跪下不是,起身又起不来,最后只能求助与秦帝,不料秦帝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什么精彩的推理?”
沈著无奈的一笑,故作乞求状看着秦帝,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
七皇子转头看向沈著,冷笑一声:“怎么,沈二公子打算要欺瞒陛下吗?”
秦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冷冷道:“沈著,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朕的吗?”
一旁的太子见状,走上前一步对秦帝道:“启禀父皇,七弟的那些不敬之语正是对沈著所说,而且他还诬陷沈著说他知道当年的真相。”说着他又转向沈著:“你不必害怕,将七皇子刚才所说之话告诉陛下即可,陛下自会圣裁。”
太子清楚沈著的话在秦帝心中的分量,更有自信沈著绝对不会站在七皇子这边,所以沈著这么有力的证人,他怎么可能不用?
秦帝逼问,太子也步步紧逼,沈著无奈,只能如实回答:“启禀陛下,我与七皇子吵起来确实是因为永乐皇后,太子听得没错,七皇子确实说我知道永乐皇后当年不是自杀的事情。当时我极力劝阻七皇子,希望他能忘掉当年的事情,毕竟他还活着就是陛下您对他最大的恩赐,所以我劝他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再毁掉自己现在的前程。但是七皇子不听,硬要和我争论,还非要来太极殿找陛下理论。”
“你说什么?你知道永乐皇后不是自杀的?”沈著说了一大段,秦帝最后入耳的却只有这句话,“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