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吴裳缓缓到来,身旁跟着一脸柔弱的楚苑。
几日的禁足让吴裳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脆弱,秦帝见后,关心了几句,又下令让翊坤宫的人好好照顾吴裳后,才问道:“衍儿说,当日你与明妃相认之事是被七皇子要挟,此事可是真的?”
秦帝问完,七皇子连忙道:“明妃娘娘,你我除了上一次,可从来都未见过面,何来我威胁你之说?”
吴裳却没有去看七皇子,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柔弱之态,轻声回答道:“回禀陛下,当日之事,臣妾确实是受七皇子的要挟,他说只要臣妾按他说的做,便可保一辈子荣华富贵。臣妾当时思子心切,只以为七皇子是在帮臣妾,却没想到会酿成那样的惨祸,我那可怜的妹妹更是被活活逼死。这段时间以来,臣妾日日都睡不安稳,以为是为民除害,原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陛下,臣妾自知有罪,还请陛下责罚,可陛下也要为臣妾的妹妹做主,还她一个公道。”
吴裳说着,眼角的泪水很是配合的缓缓低落,看的秦帝更是心疼。
微微怒的目光瞬时投向七皇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让日的事情,是沈著谋划的,详细的内情,七皇子也并非全部知道。所以虽然知道今日左相会想法诬陷自己,但是对于吴裳的指控,七皇子却是始料未及的。
但他无论是何罪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承认。
于是便不卑不亢的道:“陛下,当日您也在场,若是我诬陷明妃娘娘,她既已见到您,为何当时不直接说出事情的真相?”
“七皇子真会说笑,若您当时没有威胁我说出真相就置我于死地,我又怎会说出明妃的名字。”
这一会儿,吴裳就已经眼泪婆娑。
“我若知道我妹妹就是当今明妃,又怎会答应你的条件?”
太子见状。也连忙趁机道:“七弟,当时的情况,不仅你我,就连父皇都看的清清楚楚。我母妃根本就不知道明妃是谁,你还敢说你不是有心算计我母妃?”
七皇子听着太子与吴裳的指控,却并未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不过只是个开始。要逼得他们说出十年前的案子才是最终的结果。
见七皇子不说话,太子又继续道:“七弟,既然我们今日都在场,不如就当着父皇的面,把话说清楚,你为何非要陷害本宫,是不是为了这太子之位?”
听太子直接将话挑明,秦帝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七皇子,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七皇子却淡淡一笑:“我早说了,我对太子之位没有兴趣。我想说的不过是事情的真相。明妃杀我母妃并非是我诬构,苏州织造的案子,我更没有严刑逼供,我所呈给陛下的都只是曹彦华亲口告诉我的而已。父皇若是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让我掏出心来让你们看看?”
“事情的真相?”左相突然冷笑一声:“七皇子说什么才是真相?难道当年唐泽明谋逆不是真相?陛下赐死永乐皇后不是真相?为何永乐皇后死了,就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难道你觉得陛下说的不是真相吗?”
“就是,七弟,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皇?还是你真的想和你舅舅一样谋反?想要弑君篡位?”
两人狠辣的目光齐齐看向七皇子,言语间更是不留一点情面。
听到这里,龙椅上的秦帝轻轻苦笑一声。他看不透七皇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若说他心有不甘仍想要太子之位,倒也说的过去,毕竟对他来说太子之位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可是这些年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却一点都不想是一个想要太子之位的人。
难道他是为了掩人耳目?
秦帝正想着,大殿下却传来七皇子几乎愤怒的声音:“楚哲,这十年来,本皇子什么都不说,你当真以为本皇子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你是谋划的,我舅舅根本就没有造反。”
秦帝猛地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极不相信的看着殿下的七皇子,一时间,愤怒涌上心头。刚才他还在想岐黄不可能会为了太子之位做这些事情,却没想七皇子会突然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他们?”
龙庭终于大怒,内心的愧疚在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秦帝站起身来,指着七皇子,就连声音中都夹杂着愤怒。
“老七,这些年朕虽然对你很少关心,但至少还留你一条命。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感恩,竟还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早知如此,朕就该让你跟你母妃一起去了。”
七皇子不屑的一笑看向秦帝:“陛下,您想多了吧?这些年保我在皇宫生存下来的可不是您,而是我命硬?十年了,我在宫里受到过多少次暗杀,食物中被投过几次毒,您知道吗?您知道这十年来我夜夜都不敢睡得太深吗?因为我一旦睡得太深,也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陛下,这样的日子您也有过一段时间吧?我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想必陛下不用问我也知道吧?”
“秦乐,你诬陷我也就算了,大不了我这太子之位让给你。”太子趁势火上浇油,“可现在你竟然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父皇饶你一命是他恩典有加,你若是再不知好歹,父皇一样可以以谋逆罪将你处死。”
太子说完,又迅速面向秦帝:“父皇,七弟诬陷儿臣私贩布匹,儿臣可以忍。但是他如此目无尊长,而且为了十年前的旧案,不惜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够了!”
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