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杜大人,在大秦的律法中,杀人是何罪名?杀朝廷官员又是何罪名?”沈著清澈的目光缓缓投向杜飞,那一双眼睛似是会说话一般,婉转千秋,道出话外之音。
杜飞瞬间便领会到沈著目光里的含义,稍正神色道:“按大秦律法,杀人自然要偿命,而杀害朝廷官员罪责更重,严重者,当有凌迟之刑。”
沈著眉毛轻挑,目光游离在五人身上,双眸单纯如水,似是在讨论的不过是一个游戏的输赢:“那依大秦的律法,杜大人觉得,他们几人所犯下的罪,该如何处置?”
杜飞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既已杀人,自当偿命。而且他们所杀害之人是京兆府府尹,苏大人身为长安父母官,十几年来兢兢业业,深受百姓爱戴。且苏大人被杀之时正在查办狗肉馆吃人案,他这一死,长安城多少百姓得心寒。凌迟足以正法,却难去百姓心中之痛啊。”
距离沈著最近的侠士瞬间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有些不安的问到:“你要杀我们?”
沈著的目光再次投向他,看似是在玩笑,却也看得出他内心已下定决心:“为什么不?你们既已承认杀人,又证据确凿,不杀你们难道还要对你们感恩戴德不成?”
那人却冷笑道:“我们可是卫王爷派去的。”
沈著平静的回答道:“这位侠士,我来之前已经去问过卫王爷了,他亲口向我保证,他并不是幕后主使,更不知道你们是何人。”说完沈著又转头看向杜飞,“还要再加一条诬陷罪。”
说话间,两个狱卒已经搬着两把南官帽椅走了过来,放在杜飞和沈著的身后。待椅子放好,又有两人抬着一张小型的四方桌走了进来,紧接着有个狱卒便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布置完毕,沈著和杜飞便坐了下来,沈著接过狱卒递来的茶杯,轻吟一口后目光才缓缓看向牢房里早已有些按耐不住的五人:“几位侠士,来吧,慢慢讲。”
说话的仍旧是距离沈著最近的那个人,“我们都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著笑意盎然:“可你们还没说,你们究竟是何人。既然是来自江湖,总该报一下是哪个门派吧?”
那侠士的脸色却顿时一沉:“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自与江湖?”
沈著目光又一次从这五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旁边牢房里的陈安坦身上:“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你们为何会被关在这间牢房里,既然如此,小爷我就告诉你们,因为这里曾经关押过一位江湖人士,名叫陈安坦,当年他当众杀死了西候府家的大公子,后来在这里关了两个月,被陛下下旨处死,你们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沈著说着,目光却一刻也没从陈安坦的身上离开过。
昏暗的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头微微抬起,往沈著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沈著同样在看着他的时候,又猛地转过头低了下去。
沈著轻轻一笑,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侠士:“侠士可有猜到?”
他未说话,他身后又有一个男子起身走了出来,对沈著道:“他如何死与我们何干?老子告诉你,赶快放我们出去,否则人头落地的可是你。”
“你们真的以为说出谁是幕后主使就能走出这里吗?还是你们觉得你们的雇主会舍身来救你们?他可能只许诺给你们事成后的荣华富贵,却没告诉你们,入了这刑部大牢,除了死的那一天,就再也没有出去之日。”
“你休想吓唬我们,卫王爷可是……”
“卫王爷若真的能保住你们,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了。”沈著打断那人的话,冷冷一笑,换上冰冷的表情:“说吧,哪个帮派的?受何人之命杀害苏大人?为何诬陷卫王爷?”
面前的两人顿时一愣,似是不相信沈著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般,片刻后,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个男子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沈著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卫王爷不会来的。你们不用再抱任何期望了,进入了刑部的天牢,除非陛下亲自下旨,别说是卫王爷,就算是当今太子殿下,也不可能带任何人离开这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出去后的路就只有一条,那就是黄泉路。”
沈著说着目光缓缓投向旁边牢房仍旧一动不动的陈安坦,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所以,死了这条心吧,没人能救你们出去。”
他这句话同样是在说给陈安坦听,希望他能明白,就算是褚子河想救,他也没有能力将他救出去。
牢房里的五人听后议论纷纷议论起来,趁着空,沈著转头看向杜飞,指着一旁的陈安坦问道:“敢问杜大人,旁边牢房里关押的是何人?”
杜飞顺着沈著沈著手指的放下看去,打量片刻后回答道:“十多年前关押进来的罪犯了,定罪的圣旨一直没下,就这么一只关了十几年。”
十几年,也亏得陈安坦沉得住气,又或者,这天牢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本可以离开,却迟迟不肯离去?
两人说话间,牢房里的五人的争论也终于停下,站出来说话的仍旧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是哪个帮派的有何关系?受谁指使又有何关系?我们的事情就不劳两位大人费心了,过不了多久,自会有人来接我们出去。”
沈著微微一笑:“看来我的话还是没说清楚,你们若还不相信,可问问旁边牢房里的那位,十几年了,说救他的人可曾出现过?”
沈著说完,那人真去问了,只不过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