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坚带着人奔袭到洛阳时,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古城之中依旧如同瓮罐一样灼热异常,四周残存的瓦砾以及依旧滚滚升起的浓烟无不说明着这里所遭遇的一切。
孙坚立马横刀对着忙着救火的段煨一行喊道:“吾乃乌程侯孙坚,前方队伍所属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两名小卒闻言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放下手中的木桶转身向一旁跑去,另一人则扭过头用十分干涩的嗓音开口道:“我们所属陈留王麾下隶属段煨校尉。”
“哦?”闻言饶是孙坚神经粗壮也不由得惊讶顿了顿,随即对身后三将吩咐道:“速速派人协助救火。”
“末将段煨见过孙将军。”说话间一个身上满是黑灰的壮汉走了过来开口道。
“段将军不用多礼,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将火势扑灭。”孙坚望着满地的断壁残垣语气中包含了说不清的愤怒。
这可是大汉最为繁华鼎盛的洛阳城啊,宛若当年赤眉军火烧长安一般,就这样被一把火烧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说话间一名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士卒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将军不好了,宫中火势复燃。”
“什么!”段煨大惊,连忙对孙坚道:“火势紧急,多有怠慢还请孙将军恕罪。”
“二毛你速去叫马回他们……”
“段将军请慢!”孙坚忽然制止了段煨继续喊人。
“孙将军你要干什么?为何阻拦我去救火?若是让火势蔓延,你可……”
“段将军误会了,请听孙某说完,那宫中大火就交由本将军如何。”孙坚连忙打断了段煨的话,迅速的说道。
段煨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礼:“段某一介粗人,误会孙将军了,还请孙将军恕罪!”
孙坚连忙扶住行礼的段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段将军快快请起,我等皆是为了大汉,闲话少说,救火要紧。”
……
时间流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段煨等人着急灭火的缘故,宫中火势几次死灰复燃,虽然孙坚带领的士卒颇多,但依旧是忙的手忙脚。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大约黄昏时分,所有的明火都被扑灭。
……
另一边,得到孙坚传来董卓火烧洛阳并挟持天子迁都长安的消息的诸侯,心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愤怒。
“董贼!我曹操定要斩你!”随即对众诸侯说道:“现如今洛阳被焚,再去也已经没有意义,我希望诸位能随我一起直奔函谷关劫杀董卓!以报焚城之狠。”
袁绍闻言笑眯眯的劝阻道:“孟德消消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等今日从虎牢关日夜兼程,士卒都已经是疲惫不堪,既然前往洛阳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暂且休整一番,然后再另作打算。”
“你!”曹操指着袁绍气的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袁绍心存反心,但是却不曾想到他如此的短见。
董卓乃是天下大敌,手中西凉军乃是天下少有的精锐,更有吕布为将,李儒为谋,又挟持天子,若不能趁此机会将其斩杀,恐怕日后必成祸患。
曹操深吸一口气,心道:你们不去正好,等我擒下董卓,必将名扬天下,到那时,我看你们拿什么和我斗!
随后故作愤怒的呵斥道:“竖子不足与谋!”言毕甩袖离去。
回到军中,曹操点齐本部所有士卒共计万人,同时带着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这几员大将脱离队伍向函谷关赶去。
……
虽然说车马颠簸,但是车上董卓的心情却是很好,毕竟抄查了袁绍等官吏的家,又掘了一些皇室陵墓,并从那些富户手中抢一些保护费,竟然凑够了上千车的金银珠宝,哪能够不开心?
连带着董卓对于麾下的士卒也放纵了许多,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
“老东西,赶快将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军爷,放过老朽吧,这是我女儿唯一的遗物,若是……”
“少废话,交还是不交!”
“军爷!”老汉颤抖着抱着布包,倔强的望着面前高大的西凉兵。
“找死!”西凉兵大怒,一把抓住那布包,使劲的向外撤。
老汉死死的抓着布包哀声苦求道:“军爷放过老朽吧,这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滚开!”那西凉兵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抬起脚狠狠的对着那老汉就是一脚。
那干瘦的老汉又怎么能抵挡得住,瞬间跌倒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
西凉兵抢到了布包之后连忙将其打开,却发现除了破旧的衣物之外只有一个还算是精致的木质发簪。
“军爷,军爷……”
“就这破玩意?”西凉兵随手将发簪拿起来,将那包衣服往道边随手一扔,一脸晦气的望着依旧躺在地上向他苦苦哀求的老汉。
“md,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竟然藏的这么严,当务军爷的时间,晦气!”说着便将发簪折断狠狠的摔在地上并用力踩了踩。
“不要啊军爷,不要……”老汉忍着剧痛爬了过去,用手护住那折成两段的木簪。
“滚!”那西凉兵再怒了,对着老汉的脑袋就是一脚。
只听咔嚓一声,老汉在地上滚了两圈顿时不动了。
西凉兵一脸晦气的将鞋在地上的衣物上蹭了蹭,并对着老汉的尸体吐了口痰,骂道:“呸!真是晦气!”
对于西凉兵的做为,附近的百姓都噤若寒蝉,甚至连头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