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心尽力去办就行。不过,从今以后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再不许说也不许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走得远。”大儿子认真地说。
金奎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块金子。就是最不值钱的钱,也没见过这么一大块的,回到屋子里以后还激动了好一阵子,不过激动过后。就是惆怅,一时之间,到哪里去给弟兄们找这么多姑娘啊,思去想来,一晚上没睡着。
半夜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个一个带着金子逃跑的念头,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就给自己狠狠一巴掌,打完了还自己把自己臭骂了一顿:“自己这样做,还算个人吗?大哥这么信任自己,把自己当家里人,怎么能做出畜生的事来?”
听见这边有打人的响声,二儿子轻手轻脚走过来,问金奎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奎还以为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人发现了。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因为他是知道大儿子的手段的。
最后,灵机一动说是打蚊子,可是等二儿子走了以后,他才想起现在是秋天,哪里来的蚊子,不由得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二儿子走了好久,他还回味在刚才的惊悸中,心想还真是头顶三尺有神明啊,自己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真不敢再出来。就一心一意跟着大哥干了,何况人家对自己不薄,人生一辈子到哪里去照这么知遇之人啊。
人的贼心要是冒出来啊,就如雨后的春笋。任你是泥土还是岩石,都是不可能挡住的。
金奎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念头还会冒出来,甚至生根发芽,见风疯涨,给大儿子的生意一度带来困难。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日后再表不迟。
金奎拿了钱以后,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最终良心和畏惧心占了上风,决定跟着大儿子好好干,他就开始琢磨到底怎么完成大儿子交待的任务。
刚开始,他还想着要不找胖娃帮着想想办法,后来一想不妥,既然大哥把这个任务悄悄地托付给自己,就希望别的人暂时不要知道,那看样子还得想别的办法。
可是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名堂,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大儿子带着二儿子直接向赵长庚府走去,并安排好胖娃在附近接应。
到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兵丁有见过大儿子的,知道他是有求于赵总爷,就像乘机找根竹杠敲敲。
于是就公事公办地说,“喂!站住!”大儿子一行只得停下脚步,赶紧抱拳失礼,“这位兵爷,我们是赵总爷的朋友,得知总爷家里走水,特意过来慰问慰问。还烦请您给通禀一声。”
大儿子不待兵丁搭话,就上前一步,向兵丁凑去。
见他靠近了,兵丁还以为他要行刺或者胁迫什么的,赶忙向后跳起来,并唰的一下抽出佩刀,其余的兵丁见他们动起了刀子,也赶忙后退一步,把手中的红缨枪一挺,把闪闪发光的枪头对准大儿子,团团围住。
大儿子见他们误会了自己,遂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看门的兵丁就觉莫名其妙,刚才不是还要动刀子了嘛,怎么笑起来了,一个个都傻傻地望着他。
大儿子笑完,将手背一翻,攥在手心里的一块金角子露了出来,又是哈哈一笑说,“各位兵爷误会误会,我本想孝敬各位一点心意,请各位吃一杯茶,想不到还惹出一场风波来。”
那个认识大儿子的兵丁听说是送钱,立马就双眼一搭,脸上的肥肉一横,嘴巴一张,也哈哈大笑起来,“你个龟孙子,不早点说,害得爷虚惊一场。”
说罢就把手伸过来,抓大儿子手心里的金角子。
大儿子顺势就递了过去,并附在他耳朵上悄悄说,“刚才我是胡诌的,实话告诉你吧,赵总爷让我给他悄悄找了个娘们,又不敢让大奶奶知道,我这才乔装打扮送进去。”说罢,朝长得比较清秀的一个虎子的兄弟望了一眼,兵丁也望过去,知道赵总爷不仅有贼心没贼胆,还怕大老婆怕得要命,这类事情是常有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刚来没多久怎么就跟赵总爷粘到一起去了。
于是就嘿嘿一笑,赶紧挥手让从旁边的一个偏门进去,待大儿子一行进门以后,高兴得哼起了小曲,“二月里呀,真呀么真高兴……”
大儿子进了大门以后,又是两道小门,不过再不用给进门钱。
“你们是哪里来的?”在中堂前,一个小厮好奇地看着他们。
走在前头的铁牛忙应声道,“我们是来给总爷回差的。”
一听说是总爷安排的差事,小厮就不再多问,赶紧在前面带路,并小声叮嘱:“以后进园子了,就不要到处探头探脑地望,小心脑壳被人割了也不知道。”
铁牛嘴上应承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老子从来都只有割别人的脑壳,哪能让别人割了自己的脑壳。简直笑话。”
刚胡乱想着,小厮已经停下来,看样子是园子里的一个小侧厅,就听得里面传来传唤声:“谁给我回事啊,老子正烦的不行,赶紧滚进来。”
大儿子听着是赵总爷的声音,连忙紧跨几步,从堂屋门边走到门口,并朝黑咕隆咚的堂屋里一辑,“总爷吉祥。”
过了一会,眼睛才适应了,看见赵总爷斜坐在一个软榻上,旁边是几个丫鬟、太太模样的人在捶肩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