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关在房里,一关就是好几天,这次任凭我在里面发出多大的响动,都没人搭理我一下,我也不知道康教授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我还有没有洗刷冤屈的余地。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撩起刘海,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印堂发黑、衰神附体。叹了口气,之前在地宫受的伤,已经差不多看不出痕迹了,想起以后还要冒险,要还是这体格,非得拖人后腿、小命难保不可。
拍了拍阴郁的脸,让自己振作一下,回房间做起俯卧撑来。俗话说,生命在于运动,我可不能泄气,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也不会乖乖被他们控制。生命诚可贵,我要为逃跑做准备。
“笃…笃……”
什么声音?
我抬头看,窗口一大块阴影,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里悬挂着一个人,大晚上的就吊在我窗口,跟个冤鬼索命似的,吓我一跳。你问我这人是谁?可不就是百里佑吗?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背上还背着把青铜剑。难道康教授真是他杀的?
我立马爬起来,想问他怎么在这,又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他继续敲了一下窗户,给我看他手里被敲下来的锁环,示意我从里面开窗。我还奇怪他既然敲下了锁环,干嘛不自己进来,原来是窗户被冻住了,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推开。
我刚打开,窗台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就窜了进来——阿佑?!
我回头看了眼门口,没被发现。想着心里有什么疑问,逃出去再说。当下就回去收拾了背包,从窗口爬了出去。房间在二楼,虽然不算很高,但下面是鹅卵石地,积雪都被清扫干净了,要是摔下去,一点缓冲都没有的,就是没摔残,也得疼得我叫奶奶。
他一手抓着窗沿,一手还要扶着我,我低头看他腰间还缠了根尼龙绳,顺着看过去,三角屋檐上还站着两个人,顾飞和源叔?!怎么都来了?
“有什么回去再说。”百里佑凑在我耳边上,抓紧了我,过了会问我,“能爬背上来吗?”
我动了几下,敢情他是想把我背上去啊?我看起来有这么废柴吗,这点攀爬都怕我搞不定?我又瞥了眼楼底下的鹅卵石地,算了,被小瞧总比被摔死的要好。
我挣扎了几下,绕到他背上,把阿佑招呼了出来,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抓紧了。”
提醒我以后,他这才开始顺着绳子往上爬。因为攀爬时,身体后仰的原因,我几乎就像是一只挂在树上的树熊,连腿都只好夹紧了,稍一放松,就会掉下去,他娘的,我还以为会有多安全呢!
上去之后,源叔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看到顾飞朝我笑得不明所以,想起刚刚的狼狈,一脚就朝他踢过去:“笑笑笑,笑什么笑?!”
百里佑回头朝我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才讪讪闭了口。
源叔过去把尼龙绳固定在房檐上,又使劲拽了拽,没问题,就率先爬了下去,接着就是顾飞,走之前又给我露了一口白牙,看得我是莫名其妙,这丫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不过,这么不着调的顾飞,才是我认识的顾飞。
“你可以吗?”百里佑凑过来问我。
这次我是连连点头,树熊当一回就够了,我可不想再重温一次了。
我将尼龙绳在手腕上各绕了一圈,以防单凭手抓,会不慎滑落。我爬得很慢,上面是百里佑跟阿佑盯着,下面是顾飞跟源叔接应着,靠!我看起来真有这么废柴吗?!
我下来以后,百里佑直接解开了绳子,赤手空拳从墙上爬了下来,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高手了,至于他们怎么上去的,眼下也有了答案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的?”下来之后,我们就一路跑,也不管会不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了,反正明天他们肯定会发现我不见了。
跑了有一两公里的距离,我们才停下,一窝蜂上了车。我累得有点喘不上气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顾飞才回答我:“你们出发之前,我们就收到了阿邦的来信,知道你要来德国。”他喘了一会,继续说,“到这以后,是阿佑带的路。”
嘿!敢情我身边的一人一猫,一个准备充足有远见,一个还认路。就我最傻,什么都没提防,就听人家的话,自投罗网了?原来阿佑失踪的几天,就是去搬救兵的,这阿佑跟百里佑还能有心灵感应的不成?
源叔在前面开车,这时候还插上来一句:“小孩,你可长点心吧。”
我心里犯着嘀咕,又不好说什么,确实是我太冲动,跑得过来被人软禁也就算了,还平白无故背上了条人命,话说回来,康教授真的是百里佑杀的吗?
“你们有进过那个研究室吗?”
顾飞坐副驾驶上,听我这么问,又回过头来:“你是想问那个教授的死吗?跟我们可没关系。”顿了一下,“我们一见到阿佑就往这里赶,到的时候,就发现那个教授已经死了,而你也已经被关起来了。”
这么说,不是他们干的?想想也是,百里佑什么身手,杀人那还用得着装神弄鬼,活活把人给吓死?
我看百里佑一言不发,只是抱着阿佑,像是在闭目养神,而阿佑那蓝绿色的眼睛在微光之下,显得更加瘆人。真是找着了主人,就忘了我养活它的那段时间了。我还想问别的,想想还是回去了再说吧,既然百里佑平安出来了,就坐在这,那么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
源叔还在碎碎念着什么,就像是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