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从噩梦中摆脱,打开头灯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又顿时让我跌坐在地上,头皮传来一阵炸开的感觉,小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操!什么鬼东西?人皮?!
一张张完整的人皮就被挂在空中,因为重力的原因,就像是在被溶化的蜡人一样。一个个飘在空中,如同姿态诡异的幽灵,那股奇异的香味就是从这上面传来的。
放眼望去,少说也有四五百张人皮,每一张上几乎都被特殊的画笔描画过,这不禁让我联想到了《画皮》这部电影。
鬼怪穿上人皮,用作伪装,混迹在人群中,偷食人心。一直以为这只在《聊斋》这类志怪类书籍中才会出现,没想到真的曾有人把它变成现实。
可我想不通,如果是出于易容的目的,只需要一张脸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描画这么完整的人皮?
身后黑暗中突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神经顿时又绷紧到了极致:“谁?”
“……妈的!”对方只是骂了一声,我立刻听出来是光头,“啧!疼死老子了……”
尽量避开那些挂在空中的人皮,过去就看到光头瞪着双眼,一动不动,有些颤抖地看着那片“人皮林”。不禁笑了一声,一巴掌甩他脑瓜子上:“干什么,吓傻了?”
“去!”他回过神来,一下拍开我的手,“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才会跟你进了这种鬼地方,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抬脚就踹了他的小腿一下:“呸!你tm怎么不说是你把我们给弄下来的?!”自作自受,还怪起我来了?呸!一开始就乖乖开石门,送我们进据点,哪来那么多破事?
话说回来,肖筱呢?
“肖筱!”声音在这个地方一圈一圈地回荡开来,回答我的只有阵阵回音。不会是出事了吧。
光头朝着那堆人皮心有余悸地看了几眼,有些不耐烦地啧了几声:“行了,别喊了,你也不看看这有多高。女人掉下来,肯定摔死了,哪能都跟我们似的,皮糙肉厚啊?”
“闭上你丫的乌鸦嘴!”白了他一眼,拿头灯在四周照了一下。空间挺大,乍一看就跟进了屠宰场一样,可见范围之内,暂时没发现肖筱的踪迹,有些丧气又有些安心地就地坐了下来,没看到尸体,就说明可能还活着。
光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包烟,已经被压扁了,咂了几下嘴巴,才勉为其难点了一支。
“光头。你是干什么的?”这么废的家伙,遇到点事,我看他都差点尿裤子了,跟那个组织不怕死的风气也差太远了,说他是组织里的人,谁信啊?
他猛吸了好几口烟,眯着眼,吐出一大口烟:“在这搞清洁的,顺便给人看个门。”他说得一脸戏谑,突然轻松起来。“专门处理那些实验失败品。”
“这么说,你从来没进来过?”
怪不得,进来一趟,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还吓得屁滚尿流。啧,这就麻烦了,光头的身手连对付我都够呛,待会要是遇上点事,还得我来照顾他?!这简直比拖油瓶还拖油瓶啊……
他耸了耸肩,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姓杨的。那什么叫肖筱的,是你女人?”
他这话吓得我顿时被口水呛住了,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说点话都不知道要过一过脑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跟她是那种关系了?”
“这两只。”他还一本正经地指了指眼睛,转而又不知道怎么就戳中笑点了,笑个不停,“不过,应该不是,就你这么个怂包,哪能制得住这么个悍妇?”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为什么我有一种被小瞧的忧伤。
拍了拍他:“行了,起来,想想怎么出去。”转手在碎土坡里拨出了背包,里面的几块压缩饼干,撑不了多久,我可不能死在这种鬼地方。
绕过这片“人皮林”,还是觉得一阵心悸,不免觉得这里阴气特别重。
听人说,有一种把人皮完整剥下来的方法,就是把人埋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灌入水银。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和皮硬生生撕扯开来。
而土里的人会因此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皮肉分离,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在土里。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搓了两下胳膊,这里简直就是弥漫了怨气的地狱。
光头突然停住,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指着我的右后方,我被他搞得头皮也是一阵发麻,迅速转身将头灯对准了他指的方向。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得半条命都没了,撒开腿就拉着光头跑。
擦!诈尸啊!
刚刚目光都被那些人皮给吸引了,根本没注意,角落里还有一大群干尸,起码五六十具。tm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尸变了,全都朝我们扑过来,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干掉啊!
“死光头!你还看什么?!快跑!”我一把就抓住他破烂的黑袍,死拽着往前拖。
光头后退了几步,差点被绊倒,一把勾住我脖子:“妈的!你女人在那!”
“哈?”愣了一下,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灯光扫了好几遍,才在那群干尸堆里发现了昏迷的肖筱,“!”
骂了几声,把背包一把扔给光头,抽出匕首刚想冲过去,就被光头一把拦住:“杨灵一!你疯啦?!”
一把甩开,他娘的,看都看见了,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