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承载着她两世的童年,自然生出的感情也就不一般了。“哎呦,这不是我们家小绯么,你咋来了?”正在屋外晒谷子的赵翠英猛然看到若绯,赶忙丢了手上的木耙,诧异地喊了出来。听到外婆的声音,若绯一抬头就望见自家外婆站在谷场中间,顿时丢下手里的包裹,就朝着外婆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开心地喊道:“家婆,家婆,我好想你。”转眼若绯就落入赵翠英的怀里,赵翠英也顾不得外孙女是不是踏坏了她晾晒的谷子,两手一合拢就将若绯抱进了怀里。“想家婆还不回来,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回来了,这都快大半年了,家婆就白疼了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嘴上这么骂着,眼睛里却透着藏都藏不住的喜悦,粗粝的手也摸上了外孙女的头,轻轻地在发上磨蹭了两下,才笑着揽住外孙女的肩,带着她往屋里走。若绯乖乖由外婆揽着前行,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嘴里贫道:“家婆别生气,小绯这不是回来了么?哪里像白眼狼?再说了小绯这不是上学么,等以后出息了才好把你和我家爹都接到城里去,然后住大房子,找十个八个的佣人伺候着,保管让您二老当太爷去。”闻言赵翠英不禁呵呵笑了,帮着若绯将丢在门口的包提了起来,一起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那倒好了,你家婆在旧社会都没享过呼奴唤婢的滋味,倒是要在这新社会享受到了,这不白折腾一趟了么。”听到自家外婆打趣的话,若绯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不是白折腾了么。婆孙俩进了屋,赵翠英把若绯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身去找杯子给若绯倒水。“你爸你妈在魔都那儿怎样?”将茶壶里早上凉了的冷茶给若绯倒了一杯,赵翠英才问起女儿和女婿的事儿。若绯喝了一口,回道:“挺好的,日子比以前过得滋润。”听到若绯这么说,赵翠英不禁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教训道:“你这孩子,有这么说自己爸妈的吗?好就好,还滋润,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对着外婆,若绯素来没什么心机,见她又要摆脸教训自己,立马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真的挺好,生意做得好,房子也住得舒服,大概明年就能在那边买房子了,你要不放心,抽个时间跟我家爹过去看看,我出路费。”赵翠英白了若绯一眼,没好气地教训道:“还你出路费,你有几个钱,还不都是你妈给的,不要身上有钱就瞎用,留着多买些课外书,可不能荒废了学习,让人家笑话。”若绯点了点头,往屋里扫了一眼,问道:“我家爹呢?”说到这个赵翠英有些心气不顺,顿时没了好心情,“别跟我提那个死老头子了,他呀,又跑庙里去了。”若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家婆,家爹到庙里做什么去啊,是不是去送香啊?”若绯关心地问道。赵翠英叹了口气,才气闷地开口道:“哪里是送香,他是要去出家,你说这么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糊了什么心,竟然说要出家,这儿孙满堂的,他到底有什么不满,竟然要出家?”听到外婆这么一番话,若绯傻眼了,好端端的外公怎么要出家啊?“家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若绯立马关心地问道,出家可不是闹着玩的。见若绯问了起来,赵翠英也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说是某日郭兴旺做了个梦,梦到观音菩萨来点化他,让他去出家,这样对儿孙比较好。然后郭兴旺就吵着要出家了,赵翠英怎么劝都不听,就是郭舒豪也来劝了一场,可是郭兴旺心意已决,死活就是要出家,先是闹着要吃素,还跟赵翠英分房而卧,每天做晨晚课。后来发展到要去庙里住,所以如今家里也就赵翠英一个人,而郭兴旺却是去了庙里。若绯被这突然降临的消息给砸了个七荤八素,她外公这是出什么幺蛾子啊?“家婆,怎么能让家爹出家呢,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受得了庙里的清规戒律啊?”若绯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前世可没有这么一曲,而且好端端的家不住,要去庙里出家,这得多招人笑话啊。“别提了,都是被庙里那些和尚教唆的,早知道做香给庙里送去能引出这么一个祸患来,当初就不让你家爹做这个营生了。”说着说着赵翠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相伴多年的老伴要出家,这对她的打击得多大。被外婆这么一说,若绯也想到了,自家外公这是被洗脑了,肯定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顿时有些泄气。“家婆,你别哭了,这事儿哭也不顶用,既然家爹执意如此,我们现在劝肯定是没用,还是别跟他扭着来,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指不定他就回来了。”若绯心里虽然着急,可是更怕外婆伤心难过,只得反过来劝起赵翠英来。“什么?”赵翠英尖叫一声,显然不相信外孙女还这么说。对上外婆受伤的眼神,若绯赶忙解释道:“家婆,常言道堵不如疏,我家爹这都铁了心,我们越是反对得厉害,只怕他越是要做,如其我们*着他跟我们对着干,不如暂时先如了他的意。”“家婆,你想啊,庙里的生活是什么日子,家里的生活又是什么日子,时间长了,他自己受不了肯定得回来,如果我们一直反对着,搞不好他愈发起劲了,还觉得出家这事儿是对的呢。”“以往你不是老是给我讲戏文,里面的大家闺秀跟书生私奔,哪一个不是因为家里父母反对得厉害,才坚决了那小姐的心,让那小姐不顾一切跟着书生走了,也不想想家里的父母有多忧心。”若绯一通讲事实摆道理下来,赵翠英倒是有几分被打动了,眼泪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