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只有像他这样的老古董,还想着以前的事儿,那么这孩子会让他看什么呢?难道是其他大夫的手记?想到这个李老心情复杂了起来。
“是什么,要我看?”李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些,免得让这个小姑娘更加紧张。
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的若绯,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顿时奇迹的镇定了下来。
“是我曾家爹留下来的手记,我舅爹送给了我,可是我一个字也看不懂,我就想找个能看懂的人帮我看一下,然后重新誉一份。”就算镇定了,若绯还是有些沮丧,明明已经变聪明了,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办不到。
果然和猜测的一样,李老不禁莞尔。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想看一个医者的手记,这多少让李老有些意外,难道是真的喜欢这个行当吗?
要说他们李家也算是世代行医,可是他的儿孙和小辈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他学医,更不要说有小辈愿意去看那些家传的药典了,说起来这些东西能保留下来也算是万幸的。
记得他很小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在他会走路的时候就被父亲勒令背各种药经,再大一点就跟着父亲去山上采药和制药,又过了十多年,才由父亲带着帮人看诊,一个中医是要经过时间的磨砺而成的,所以他一辈子的时间都花在了医术上。
可是现在孩子必须去上学,根本不能接受这种严苛的教育,当然也不是现在的医术不好,只是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医术了。
可是这会儿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却要让他帮着看医书,一副想要自学成才的模样,实在让人有些忍俊不禁了。
所以不自觉的,他的嘴角拉开了,从行医以来,他就很少笑。主要是行医是关乎人性命的事情,怎么可儿戏,必须认真对待,自然就不能嬉皮笑脸了。久而久之他也就忘记了怎样和蔼的笑,怎样自在的笑了。
“你想学医?”含着笑,老中医问道。
只可惜落入若绯眼里却是有些狰狞,顿时若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对于自己之前莽撞提出看书的事儿。也有点犹豫了,要不等她长大了去考个医学院,总归会学到的。
不见若绯回话,反而露出防备的神色,老中医很奇怪,他做什么了?
清了清喉咙,老中医再次开口问道:“你想学医?”
这次倒是没笑,若绯看着觉得顺眼多了,果然还是表情严肃一点让人安心。
若绯点了点头,回道:“是家里的长辈赠送的。如果不学,只是放着总是辜负了长辈的一片爱护之心,而且我自己也喜欢花花草草,知道它们能治病就更好了。”
听着若绯的解释,老人没有说什么,喜欢总归是好的,喜欢了才会用力去学,才会认真去学,既然家里没有人愿意传承,那么教给这个喜爱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至于说曾经的组训什么的。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伟大的领袖曾经都说过,女人顶半边天,所以那么门第之见也可抛弃了。
这样总比断了传承来的好。医术不像别的手艺,总归是关乎着人命,所以还是有传承的好。
“好,我可以给你看,只是这医术关乎人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的。没有学成之前不可给人看诊,而且光是医书,只怕也是学不会的。”李老含着笑开口,当然他也不会现在就思考收不收这个孩子,之前就说过了,医术关乎人命不可儿戏,这孩子真要跟他学习,也是要看看她的心性如何,毕竟一个良医还需具备医德的。
甚至在医界,德比艺更重要,一个手艺不好的大夫最多就是看不了太多的病症,可是一个德行不好的医生,可做的的事情就多了,那样的人还不如什么都不懂,至少不将学到手的技艺当做屠夫的刀子。
若绯点了点头,这些她都是懂的,想要真的好好学医,肯定是要去正规途径学习,哪怕是以后不选择这个专业,她也打算去旁听医科大学的中医课程。
所以当老人这么问的时候,若绯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以后会去医科大学学习的。”
李大夫听着这个话,只当若绯以后是要考医科大学,顿觉欣慰,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教她一场也不算枉然。
“那好,以后你周末抽空就过来,我也不帮你念书了,不如教你医生的字体,这样你也能自己去捉摸着看了。”李老开口道,同行最忌讳偷师了,虽然是人家主动拿给他参详的,可是毕竟这孩子小,也不懂这些规矩,而他这个大人怎么能知错犯错呢。
“谢谢您,大夫。”若绯很认真的跟人道谢,随后又问道:“那以后我是不是还能送药到您这里卖?”
再不值钱,若绯觉得也不能荒废了,既然打算学医术,自然药理也不能不学,亲手炮制药材,也能更加熟悉药性,对病人的用药也就能精准的把握。
闻言老中医忍不住抿嘴笑了下,带着难得的打趣味道开口:“你不是嫌弃我给的钱少么?”
“不是的,你给的钱并不少,草药本来就不贵,要是太贵了,看病的人哪里吃得起。”若绯回答道,而且草药都是野地里长的野草,只是因为精通的人将之搭配好了,用来治病,总的来说还是大自然的馈赠。
另外若干年后,医药昂贵,很多人都嚷着看不起病,其实如果那个时候中医能够顶起一半天的话,哪里会看病贵,若绯以前是吃过中药的,中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