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绯抬头看了看赵翠英,轻轻摇了摇头。“我妈的钱以后要留给弟弟的,而且我能够自己赚钱读书,也减轻她的负担。”
若绯的话让人很心痛,她不过是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却想着自己挣钱读书,这得是多么励志的一个故事啊。
“行,舅爹教你。这天麻啊,要先洗干净,然后蒸透心。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再放进屋里发汗,然后再晒到起皱,接着发汗。接着晒一直晒到全干为止。”赵春明果断地开口。这么上进又刻苦的孩子,还那么体谅父母,不能不支持啊。
听到赵春明的话,若绯很开心地点了头,努力将赵春明的话记下来,等他说完后,若绯自己也复述一遍,赵春明没想到若绯竟然一字不差地全部给复述了下来。顿时惊艳不已,又从背篓的药拿了几味出来教了若绯。结果若绯都能记住。
这么一来赵春明对若绯也算刮目相看了,教得也更加认真了起来,结果这爷俩一个教一个记,等把背篓的药材就讲完了,还有些欲罢不能。
好在时间也晚了,赵翠英和丁桂花两个都催了七八遍,这爷俩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赵春明重新将背篓里药草拿出来考问若绯,发现就算是一个晚上过去了,若绯还是能对答如流,赵春明对教若绯这件事愈发热衷了起来,当天吃了早饭,带着若绯就上山去了,决定来个野外教学。
若绯有了新的事物牵绊,慢慢也恢复了生气,看着这样的若绯,赵翠英心里是很高兴的,知道她现在迷恋识别药草,她也就没有打算带若绯下山了,如此一来赵翠英住了两三天后,就一个人独自下山回家去了。
俗话说山中无岁月,这句话搁在以前,若绯指定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是万分信服。
就在不知不觉中,若绯在山上竟然呆了快两个月了,山里大部分的草药,只要是赵春明认识的,若绯也都认识了,除了认识这些药,若绯还了解它们的药性,同时若绯还跟着赵春明炮制过几种药材,虽然手法和熟练度上有所欠缺,可是制出来的药也不是不能用。
终于在开学的前几天,郭舒林来接若绯了,一上山郭舒林把若绯看了个仔仔细细。
“死丫头,你倒是乐不思蜀了,我不来接你,你还不回去了是吧?”见外甥女并没有因为漫山遍野乱跑而晒黑,人的气色也很好,郭舒林就没客气的兜头赏了若绯两颗毛栗子。
莫名其妙被打,若绯揉揉被敲过的地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控诉地望着凶手。
“干嘛打我,很痛耶。”对于这个没大没小的小舅,若绯完全无惧。
“你说呢?”郭舒林瞪了若绯一眼,绝对不承认自己就是手痒了,就想敲敲人,然后看到外甥女的时候,特么就敲了上去。
若绯很无辜,她什么都没做好不?
“三哈还跟个孩子一样,小绯才多大,你啊。”赵春明好笑地看着来接若绯的外甥,明明是想这丫头了,还一上手就给人毛栗子。
“细舅,这些日子,这丫头麻烦你了,没给你添乱吧。”郭舒林一脸正色地跟赵春明道,以前的孩子教得好,跟长辈很少会嬉戏玩闹,一般都是一本正经的。
赵春明摇了摇头,嘴上带着笑意道:“当然没有,小绯这是生晚了,要是生得早,赶上你家爹在,指不定能学一手好医术。”
说到这个赵春明多少有些遗憾,父亲的手艺传到他手上,他也没学到多少,要是若绯早些年出生,能得到父亲手把手的教导,指不定家里的医术就不会传丢了。
“细舅,你快别夸她了,指不定尾巴要翘到哪里去了呢。”郭舒林赶紧做出一个打主的手势,不过心里却明白自家外甥女厉害着,读书是过目不忘,这学医辩药自然也不在话下了,不过再怎么厉害也是他外甥女不是。
赵春明看着外甥明明一脸得意的模样,偏偏嘴里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不禁摇了摇头。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赵春明很清楚,郭舒林过来就是接若绯下山的,于是出声问道。
“一会儿就走,过两天她就要上学了,还得把她送到她妈那里去,等着她爸妈给她报名。”郭舒林老实地回道。
赵春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现在的孩子都是要上学读书的,不读书将来没有文凭,啥事儿都干不了。
“那行,等会儿让你舅妈给小绯收拾了东西,你们吃了中饭就下去。”赵春明开口道,心里犹豫了片刻后,想了想那东西搁在自己手里也是浪费,既然这孩子有天赋,不如就送给她吧。
这么一想,赵春明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三哈,你和小绯在屋里坐会儿,我去找本书,等会儿让小绯带回去。”
“哦,好的。”郭舒林应答,随后又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细舅,你们家还有什么书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是什么书啊?”
赵春明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落寞地开口:“是你家爹留下的,既然小绯有这个天赋,兴许能看明白,也说不定的。”
听赵春明这么一说,郭舒林也歇了再问下去的心思,外公留的东西自然是医书了,这一个郭舒林还是知道。
一旁的若绯听了,倒是有些好奇,可是却没有问。
不一会儿赵春明就拿着一个黄布包出来,打开外面包着的布,里面露出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