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家都是自己家里准备,像是炒花生啊,炒黄豆、豌豆和蚕豆,这些都是自己家里种的,种得越多炒的品种自然也是越多的。
除了这些之外,一般几乎每家都会做苕果儿和糯米果儿,还有米泡,苕果儿主要是用红薯做的,秋收以后等红薯脱了水汽就开始准备了。
苕果儿主要是三种,最简单的一种是,将脱了水汽的红薯去皮,然后切成一厘米后的片,用簸箕放太阳底下晒到发白了,然后就用蛇皮袋子装好,挂到屋梁上收纳起来,之所以挂屋梁上一方面是避免回潮,另外一方面是怕遭老鼠祸害。
另外一种苕果儿,只是将片切成条而已,一样晒干了,收藏起来即可。
最后一种则比较麻烦,先要将红薯去皮蒸熟,然后将熟透的红薯碾碎,揉成团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一层,放太阳下晒到五成干后,用剪刀剪成方形或者菱形,再放到太阳底下彻底晒干收藏。
一般人家同时还做糯米果儿,也就是将糯米煮熟,像打年糕一样打成糯米团,然后也是擀成薄片,跟苕果儿一样剪成片,晒干了收藏起来。
然后等到腊月二十三,就陆陆续续开始将这些果儿拿出来炒,炒出来的苕果儿脆甜,当然不同的制作工艺,味道也不同,像是前面两种炒熟了特别硬,嚼起来贼是费劲,一般牙口不好的还是算了。
虽然硬,不过吃着却是香,这种传统工艺做出来的零食,没有加过任何的添加剂,吃在嘴里甜得自然,不会腻只会让人停不下来,当然那是在有一口好牙的前提下。
而最后一种苕果儿就没有那么硬了,炒熟了是薄薄的片,若绯后来倒是看到零食铺子里有出售,也曾经买回去吃。只是吃着就是没有童年里那种味道。
至于糯米果儿,则跟苕果儿不一样,因为是糯米做的,晒干的时候是白色的薄片。可是炒熟了会膨胀,因为里面加了糖,所以除了糯米本身的香味和口感外,还有淡淡的清甜。
当然除了这个外,每家必备的还有米泡。米泡也分两种,一种是糯米的,只要将糯米泡一晚,然后蒸半熟用簸箕晒干,收藏即可,这种糯米还要点红,所以里面偶尔会有几颗红色的。
另外一种是籼米的米泡,做法跟糯米的也不大一样,并不是用米来蒸,而是直接用谷来蒸。等到晒干了再去脱壳,被称为冻米泡。
糯米的米泡口感要酥一些,而冻米泡则要硬一些,若绯个人比较偏爱冻米泡一些,因为冻米泡的口感有点像广式炒米,是那种越嚼越香的感觉。
除了能干吃,还能煮来吃,特么是插秧时节里,那个时候蔬菜已经长了起来,烧一锅开水。挖一勺猪油,撒半勺盐,丢上几片鲜嫩的小青菜,再舀一半缸子的米泡倒进去。熄了火直接用碗盛出来,那也是喷香的一碗吃食。
如果米泡刚刚倒进锅就盛起来,那么碗里的米泡刚刚被开水泡个半干,嚼在嘴里微微有点硬,伴随着炒米的香味,一碗吃下去还不觉得过瘾。
当然牙齿不好的。更爱煮上一会儿的,这时候的米泡自然不会再脆了,而是软得不用嚼就能咽进肚子里,特别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和小孩子吃。
别以为这米泡就只能这么吃,其实还有一种更加通俗的吃法,就是滚米糖,想来这种吃法并不陌生,不过一般人通常吃的要么是用糯米做的,要么是爆米花做的,而不是用冻米泡做的。
说到滚米糖,若绯始终觉得外面的没有自己家做得好吃,因为这个米糖是用麦芽糖滚的,而不是其他糖,另外就是糖稀熬得稠,米糖吃到嘴里就甜得发腻,而自己家做的相对来说糖熬得要稀一些,明明一样将米都粘到了一起,可是又不会觉得甜到发腻。
若绯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将米糖揉成大人拳头那么大一个,拿上一个米糖可是吃到爽,那感觉特么过瘾,不过很少人家会做这种傻不拉几的米糖,大多数还是切成长条,有些讲究的人家还会撒上炒熟的芝麻和花生米。
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些记忆里的美食,若绯顿时就躺不住了,赶紧起身穿起衣裳来,等她穿好衣裳出了屋,就见外婆在灶上忙活着,看到她出来了,忍不住问道:“小绯,怎么不多睡会儿啊?这么早爬起来做什么,等家婆做好在早饭再去喊你啊。”
若绯哪里敢说自己是被肚子里馋虫给勾了起来的,于是打哈哈道:“家婆,我怕你忙不过来,就想起来给你帮帮忙。”
闻言赵翠英睨了若绯一眼,“你能帮啥忙,不给我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完全被鄙视了有木有?若绯摸了摸鼻子,转身去拿牙膏牙刷准备洗漱。
前世这个时候的若绯,貌似真的什么都不会,事实上在很多童年人已经开始帮家里洗衣做饭的时候,若绯还在睡懒觉和无忧无虑的玩耍。
因为她妈不在家,根本没人会管她,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她奶奶从来没有让她吃过苦头,吃喝用几乎都办在了手边上,一味的宠溺着她而已。
所以在别人开始帮着家里做家事的时候,若绯却是什么都不会,整天里除了玩耍,好像也没有什么是她该在意的。
若绯不知道奶奶那么做是好还是不好,毕竟作为一个孩子追求的不过是吃好、玩好,哪里会想太多,就是很多年后,若绯心目中奶奶都是让她有念想的人。
洗过了脸,若绯不想再想这些事儿了,不管奶奶溺爱她是捧杀,还是真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