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忠心的护卫保护着辅公佑逃离了土地庙,逃离了武康,也逃离了吴骚等人的追捕。
老谋深算的辅公佑看到情况好转后,便偷偷的打量起了保护自己的两名护卫,他心中暗道:“这两人,是唯一可以接近我的人了,据徐绍宗所说,忠心耿耿,可以信赖。可是卖主求荣的人,我见得太多了。如果两人有异心,我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两人我并不了解,要试一试他们?不然被他们卖了,我还不知道,岂不冤枉?”
想到此处,辅公佑停了下来,对两人说道:“朕跑不动了,追兵们也没有跟上来。你们两人,去,帮我找点儿吃的?”
“是,陛下。”两人恭敬的回答道。
看着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辅公佑命令道:“分开找,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是。”两名护卫,一东一西开始寻找。
不久,向西寻找的护卫回来了,双手空空。他面色通红的向辅公佑禀报道:“陛下,我在西方一直寻找,也没有见到吃的……”
说着说着,他声音越来越小。内心中充满了愧疚。
辅公佑没有说话,而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又过了片刻,另一名护卫也回来了,他手里面拿着一些干粮,他将干粮全部递给辅公佑说道:“陛下,我一直在东方寻找吃的,毫无所获。然后,我又向东南寻找,终于找到了这些干粮,现在全部献给陛下。”
辅公佑看着那名找到干粮的护卫,微笑道:“干得不错。”
一番赞扬,找到干粮的护卫顿时眉开眼笑,喜不自胜;而没有找到干粮的护卫,则羞愧不已,心中暗道:“我怎么这么笨呢?怎么没想到换个方向寻找呢?”
正在此时,突然,辅公佑手起刀落,将找到干粮的侍卫一刀砍成了两段。
没找到干粮的侍卫,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惊异万分。
辅公佑淡定的从被杀死的侍卫身上撕下了一块衣服,擦了擦刀口的血迹。
没找到干粮的侍卫惊恐的说道:“陛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辅公佑埋着头继续擦拭自己的宝刀,说道:“他没有听从我的命令。我只是让他往东寻找。”
没找到干粮的侍卫疑问道:“可是他找到吃的了。”
辅公佑抬起头,看着被自己杀死的护卫,恶狠狠的说道:“可是他是在东南找到的。”
“在东南找到,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没找到干粮的侍卫疑问道。
辅公佑走到了没找到干粮的侍卫近前,拿出了一份干粮塞到了侍卫手中,安慰道:“不要紧张。”
说着,他还对没找到干粮的侍卫难得的笑了笑。
然后,辅公佑解释道:“如今就剩咱们三个一起逃亡会稽。你们是我最后的依靠,我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忠心。你虽然没有找到粮食,但是你听话,容易控制,我让你往西,你就只会往西。而被我杀的那名护卫,他头脑灵活,善于灵活应变,如若平时,我肯定重用他而不用你,可是如今是什么时候,前方前途未卜,后方敌军追捕,我怎么能够允许有个心思灵活,思想活跃的人呆在我的身边?如果他动点儿心思,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没找到干粮的护卫默然不语。
辅公佑热情的握着护卫颤抖的手说道:“如今就剩你我二人。经过刚才的试探,你的忠心,我是完全相信的。只要你能护送我到会稽,我就任命你为我的亲卫军统领,正三品的朝廷大将军,光宗耀祖,我保证你终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护卫依然默不作声。
深夜,熟睡中的辅公佑突然被一阵挖土声惊醒了。一睁眼,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捆成了一团。
护卫将白天被辅公佑杀死的那名侍卫埋入了土中。之后在坟前嚎啕大哭道:“兄弟,你死得冤啊。为了这种人,你死的不值啊。”
看着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的侍卫。辅公佑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思试探出来的忠心侍卫,却要将自己捆绑起来?为什么他要出卖自己?
武康土地庙,追杀而来的大唐镇东将军李绩,见到了刎颈自杀、挺立不倒的徐绍宗,他下令道:“厚葬。”
吴骚等江淮军将领惊异道:“厚葬?他可是贼首辅公佑的心腹大将徐绍宗啊?”
李绩回答道:“他虽然隶属于逆贼辅公佑一党,但是他是位忠义的英雄,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对手。”
吴骚等人还想反驳。李绩的副将对吴骚等人好心的提醒道:“我家将军是大唐镇东将军李绩。”
“忠义李绩?”吴骚等人惊呼道。
李绩,原本是瓦岗山魏公李密的手下大将。武德二年,李密被王世充打败,率领残兵迫不得已归顺大唐。李绩被困于黎阳城中,西抗王世充,东战窦建德,打着瓦岗山李密的旗帜,死守了整整两年。当时黎阳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王世充、窦建德屡屡招降,李绩都死命苦战,不肯屈服。直到大唐特使携带着皇帝李渊的诏书和李密的书信,他才依令带领军队撤离了黎阳城。两年苦战,驻守黎阳孤城的两万精兵,离开时不足一千,城中树皮被吃光,鼠雀则不见了踪迹,李绩更是深受战伤数十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为李密守得一份基业,保留下一块东山再起的地盘。大唐皇帝李渊闻之此事,赞叹道:“李绩身处险境,而不忘旧主,实乃忠义之将也。”数年后,李密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