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一滴露水滴在乔风的脸上,他茫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废弃的砖窑里,窑口被人用枯枝给挡住了。
他运转青阳诀,浑身的麻木感消失,“糟了!”之前逃跑那一幕浮上心头,他一脚踢开障碍物,冲出砖窑。
天已经大亮,略有寒意的晨风吹来,耳边除了植物的摇曳之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这个砖窑就在山谷外,离他失去知觉的地方并不远。乔风拔腿狂奔,循着昨晚的模糊影响,来到他们被三派堵住的地方。
这里显然已经被人清理过,武者的尸体没有了踪影,如果不是地上还有残留着暗红的血迹,谁能想到有十几人殒命于此?那个修罗般的身影哪怕是想想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并没有停留多久,转身沿着逃离的路线寻找而去,师兄妹的用意显而易见,他们打晕了乔风,把自己当作诱饵引开了神秘人。
“你们一定不要出事!”乔风暗暗祈祷,拳头已捏得发白,如果师兄妹因此而遭遇不测,他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自己。
这片野地平常很少人来,绿油油的草丛里的痕迹记录下了他们逃亡的路线,一口气走了三里路,他还没有任何发现,师兄妹的云中步虽然没有大成,但是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愿没有被神秘人追上。
又走了小半个小时,乔风来到一个土坡前,他心头一震,看到了几片已经渗入土中的血迹,还有一个破碎的帆布包,他认出了这是赵湘庐的东西,“他们终究没有逃掉吗?”乔风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又在不远处发现了几道残留的剑痕,这里一定发生了激烈地战斗,血迹星星点点,到处都是。
他心里凉了半截,师兄妹被神秘人截住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半步化形的沈老狗都挡不住,凶多吉少了。这片土坡仿佛是最后的战场,乔风怀着一丝希望往四周探索,再也没有任何痕迹可循,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把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这里没有发现尸体,要么是师兄妹逃出生天,要么就是被制住带走,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和山谷里的尸体一样,有人清理掉了,以黑衣人的作风,这种事情想必不是他所为,那么就肯定是当地的门派干的。
乔风在原地等了三个多小时,心已经越来越冷,如果师兄妹无恙,一定会回来寻找自己,现在看来,第一种可能性很渺茫了。他站起身,往山外走去,不久之后就看到了一个村子,几个农民在田头忙活着。
“请问一下,你们有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吗?”乔风比划了一下师兄妹大致的特征,老农摇了摇头,表示这里很少有外人经过,没有看到师兄妹的踪影。
乔风不死心,又沿途问了好几个人,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一个早起放牛的老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了一群人从这里路过,背上还扛着黑色袋子,但是距离太远,老农也没有看清楚袋子有多少个。
这些人一定就是来清理现场的,他向老农道了谢,到村子里顺走了几件破旧的衣服,再朝脸上抹了点灰,背了个竹篓朝小镇走去,他决定从尸体入手,寻找当地门派的线索,打探师兄妹的消息。
几个小时后,乔风走上了国道,两边的建筑渐渐多了起来,小镇已经近在眼前。他混在一群卖菜的小贩里,低着头,用余光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没多久就发现了目标,几个年轻人不断地扫视着进出小镇的人,虽然他们看上去和一些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没什么两样,但是举手投足间,还是透露出了些许武者的气息。
乔风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过去,他真气内敛,运转起昔日师兄妹传授的庐山隐匿秘法,步履蹒跚地走到他们身后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这里有不少菜贩在摆着地摊,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有两个年轻人离他五六米的距离,正一边观察路人一边低声交谈,乔风现在的听力何其敏锐,自然全收入耳中。
“唉,也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这都第二天了,连影都没见过。”一个青年抱怨道。
“可不是吗?这小子到底是谁?我刚才还看到了天齐的人,好像也在找他。”
乔风皱了皱眉,看来这些人都是在寻找自己的,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这伙人要是知道正主就坐在他们身后,一定表情丰富。
“说起天齐就来气,他们仗着有老祖坐镇,嚣张得很,上个月门中一个弟子还被他们打成重伤,最后连句道歉没没有。”男青年继续说道。
“以后可说不准咯,听说他们老祖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几个师兄都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找他们算账。”
“那是,我们百变门也该出头了……”
这时,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青年走了过来,两人微微施了一礼,“师兄!”
“嗯。”青年面色很不好,“准备回去,门中有变。”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师兄告知!”两人急切问道。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门内传消息的人说好像是周师叔和几位同门出事了。”那个青年小声说道。
“难道是天齐的人?”
青年摇摇头,“好像他们也折了人,回去就知道了。”
昨晚的大战看来让三个门派都吃了大亏,暂时放弃寻找乔风了,他心想机会难得,正好可以去一探究竟。
那年长的弟子又召集了一些同门,上了两辆面包车,朝国道开去,乔风等他们开远了,迅速起身,招了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