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所用之佩刀是几年前文丑送给他的,乃是百炼钢刀,一刀即将这人的两刃矛劈断成两截他得势不饶人,跟着跳跃前冲,反手持刀上撩,刀刃划过这人左臂的铠甲,摩擦声极是刺耳。带出一溜火星这人还没与刘庆正式交手就落了下风,把右手握着的断矛投出,消能以此来暂缓刘庆之攻势,却不料刘庆压根就不管他投出的断矛。任其击中了自家的左肩,右手里的环首刀撩到高处,斜斜乡下猛劈,正中这人的脖颈,鲜血喷溅。一刀砍下了他的首级
一刀断矛,两刀撩甲,三刀砍首
随从这人出来的那一二十个甲士大惊骇怕,不敢迎刘庆之锋,转身逃跑
……文丑荀彧元氏荣岑竦李宣等在下边看到了这一幕
元氏荣面现喜se,脱口而出:“追上去!”
却是在说让刘庆追上去
刘庆李典等俱是勇将,实际上类似眼下这种“阵斩敌将”的场面已经在今天的战斗中出现过好几次了,只是每次都是在追击的时候却又旋即被黄髯亲率的jing卒给赶了下去
文丑也消刘庆这次能攻上去,但他的心态比较稳,不像元氏荣这样惊喜。他一边关注刘庆追击,一边笑了笑,正要对元氏荣说句什么,陡然闻得山顶处喧声大作,哗乱一片
荀彧蓦然仰脸,惊喜说道:“山”
“徐荣叔至攻上去了!”文丑急把目光投到山顶,随即落到山腰,喜se难掩,下令道,“击鼓。命刘庆李典李宣何仪郭嘉赵云驱勇士大举猛攻!”
徐荣董直相继率众上到山顶
山顶上的守卒不多,只有一二百人,人本来就少,又是被突然袭击。几乎没怎么抵抗就被打垮了,四散逃去徐荣董直没有追击这些逃走的守卒,在打散了他们后,即转向山道进击
时当深夜,虽有明月高悬,然在山壁的掩映下。山道之上颇是黑黝,守卒搞不清状况,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山上冲了下来,顿时大乱 底下的李典刘庆何仪李宣郭嘉赵云等奉文丑军令,借机向上猛攻上下夹击,黄髯所部之守卒无路可退,惊惶纷乱,自相践踏
夜半山静,这溃乱杀声随风远传,一二十里外都能听到
文丑率部入山以来,近两千步骑行走山路间,声势不鞋沿途经过的诸山里的山贼以及芦岭左近山中的山贼早已知晓文丑本部的义从均是百战老卒,军容威武,铠甲曜日,干戈如林,本就已使不少山贼为之惊恐,接战之后,鏖战不休,从天不亮打到入夜,攻战之声远播,更是使得许多山贼为之胆寒,如今忽闻芦岭大乱,汉兵欢呼追杀之声震动山野,鸟雀因之惊飞,虎豹为之遁走,文丑部追击剿杀的动静响彻山林,周近的山贼遥遥闻之,越发恐骇了
黄髯部足足有千许人,都是经历过巨鹿之战的黑山老卒,且占有守山之地利,而却在文丑部的猛攻下竟然只坚持了一天多点就大败了以黄髯之实力尚且不是文丑的敌手,周近山中的这些小股山贼自更不必说了黄髯这一败,这些山贼都不得不仔细想一想自己的出路了
芦岭山道上,李典刘庆等与徐荣董直两边夹击,黄髯部大败溃乱
山道狭窄,在守山的时候是守方的优势,在大败的时候却就是守方的致命劣势了
山上和山腰两边一夹,黄髯部逃无可逃,除了少数勇悍亡命的,冒死向上或向下突围之外,余下的不是自相践踏而死,就是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李典刘庆等轮番上阵,猛攻了一天多,这才总算因为徐荣董直的奇兵天降而击破了守卒之最后一个壁垒,取得了胜利,自跟着文丑征战至今,这样的苦战久未遇见过了,李典刘庆等俱怀恼恨,也不管当面之守卒是否投降,纵兵大杀,一时间,血流成河,道上伏尸累累
直到文丑赶到战超发现情况不对,急传军令,这才制止了这场一面倒的屠杀
在典韦李典典韦等的警惕护卫下,文丑登上守卒的最后一个壁垒
壁垒前后尽是敌我阵亡兵卒的尸体,尸体堆积得甚至比壁垒都高在这个时候,“血流成河”已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血流成了河,山道两边有山壁,淤积的血水只能往下流,粘稠的血水差不得得有好几寸厚,从下边上来的义从兵卒,每个人的黑漆履裤脚都被血浸透了
荀彧元氏荣李宣也随着文丑登上壁垒,准确说。他们登上的不是壁垒,壁垒不宽,容不下这么多人并立,他们是站在了堆积的尸体上
深沉冬夜。山月悬挂西方,洒下清辉文丑举望山道上,李典刘庆等与徐荣董直会了师,正分出人手控制降卒,回顾壁垒下。一队队的义从兵卒正在井然有序地向上开进,接管战场
元氏荣看着山道上的伏尸血河,叹道:“‘大兵如市,人死如林’,昔黑山数攻元氏,我登城观战,已觉兵为凶事,而较之今芦岭一战,当日之凶险却远不及今我今乃知何为征战!”
文丑瞧见岑竦没和元氏荣等一起上来,他独自一人站在山道上。面现不忍
文丑因笑道:“恻隐仁者心叔敬,卿为仁人也”
元氏荣性格刚浆不以为然,说道:“小仁为大仁之贼恻隐之心,固人皆有之,可若因为恻隐而纵贼不击,那么受害的将是更多的百姓”
岑竦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可他嘴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只说道:“主簿说得是”
诸人正说话间。数人从山上下来,来到壁垒前
文丑看去,见带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