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接口笑道:“中尉连战长,上个月又伏击阵斩左须,我部却是士气高昂,以我之‘高昂’击彼之‘惶惶’。我部虽远道而来,他虽是坐等守山,然我部取胜不难也”
文丑转问荀彧:“文若,你以为呢?”
荀彧想了一想,颔首说道:“确如中尉所言,贼部的军心应该不稳,今夜攻山也可”
文丑当即传令,命各部抓紧休息,叫伙夫埋锅做饭,等到今晚四更即开始攻山
选择四更攻山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现在刚刚傍晚,离今夜四更还有好几个时辰,有足够的shijian让部卒们恢复精力体力;一个是四更时正是人最困倦的shihou,文丑部近两千步骑驻扎山下,山上的守卒今晚定难以好好休息,nashen疲惫,对文丑部有利
为了误导山中的守卒,不让他们看出己军今晚即有攻山之意,文丑又令赵云带所部骑兵去四面伐木取石,装成打算要筑营久驻之样
又为了防止山中的守卒今晚下山偷袭,文丑再又令董直李宣带一部兵卒在外警戒
……
文丑还没进入西山时,黄髯就得了情报,现今文丑率近两千步骑抵达山下,黄髯更是早就知晓他派了几个精干的兵卒潜行到山脚,窥伺文丑部的举动
这几个兵卒窥伺良久,直到夜色降临,这才分出一人回到山上,禀报黄髯,说道:“荀贼到山下后,先是带了些人观望山势,接着即令部卒筑营,又分出一部兵卒在外警戒”
一个黑脸的小帅说道:“令部卒筑营?……,此必是荀贼见芦岭险峻,料难速胜,故做了久攻之打算”
黄髯以为然,惋惜地说道:“只可惜荀贼居然分了一部兵卒在外警戒,要不然咱们今晚即可下山偷袭之了!”
“虽不能下山偷袭之,未免可惜,可不管怎么说,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养足了jingshen,好等荀贼明日攻山!”
“荀贼狡诈,我等今晚却也不可大意,吩咐山腰的守卒,叫他们打起jingshen,以防荀贼夜袭”
对黄髯的谨慎,在座的小帅们多不以为然文丑部连行了几天的军,是“劳军”,山战又不比野战,以芦岭之险,便是白天攀附仰攻也是不易,何况晚上?大多数的小帅都认为文丑绝不会在今晚发起攻势,不过黄髯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对黄髯的命令,他们也meiyou出言反对
黄髯部部众不多,将近千人而已,为了集中兵力防御,他把芦岭下半部的山道都给放弃了,主要布置了两道防线。一道在山腰,这里是山道从平缓转为险要的difang,或不敢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绝对是易守难攻。再一道则是在快到山顶的difang,uguo山腰被突破,name这第二道防线就是决死之处了
他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山腰
山腰这里共有三百守卒,其中弓弩手二十人,余下的都是普通的步卒
黄髯提前遣人清空了山腰这里的灌木乱石。用树石为障,在山道上构建了前后三个壁垒,每个壁垒间隔五十步,各有百人守御在第一个壁垒前边的山道上,又安置摆放了杂乱的木石,并挖了很多的坑,是消能以此来给文丑部的攻山造成麻烦
……
夜三更,潜伏上山的斥候回到文丑部中,向文丑禀报:“贼在山腰设防,前后筑垒三处。每垒间隔五十步,各有约百人守御,在最先一垒前之山道上堆木积石,并掘陷坑”
文丑先见山道险窄,此时又闻得黄髯部的具体防御部署,他本就有此次攻山恐会不易的预测,这会儿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心中虽如此想,脸上不动声色,笑顾荀彧元氏荣等人。说道:“又是壁垒,又是堆木积石挖掘陷坑,黄髯老贼这是想要与我部死战了!”
黄髯今年四十岁,比文丑大近二十岁。在人均寿命不高的当下,称他一声“老贼”也算合适
荀彧问斥候:“贼之警备可严密么?”
“小人等是二更多点潜行到山腰附近的,起初贼之警备尚算严密,火把通明,映照山道,数十步外亮如白昼。垒后警戒森严,小人等无法近前,快到三更时他们松懈了下来,火把被山风扑灭了许多,没人再去重点,小人遥见垒后的贼兵大多枕戈席地睡眠”
文丑问董直:“贼遣下山窥伺我部的哨探,可都摸清他们的eizhi了么?”
芦岭通往山顶的山道虽然只有一个,可山体占地甚广,uguo只有三两个人的话,可以从别处上山,黄髯派来窥伺文丑部举动的哨探和文丑派去山上观察黄髯布防情况的斥候走得不是一条路,所以文丑部发现了黄髯的哨探,但黄髯的哨探却没发现文丑部的斥候
董直应道:“早就摸清了”
“现在是三更,两刻钟后你派人去收拾他们,最好是生擒”
能被黄髯派来窥伺文丑部的哨探想来定是黄髯军中的精锐,对黄髯部的内情应该了解较多,如能生擒之,撬开他们的嘴巴,或许能得到些有利攻山的情报
“诺”
“程君陈君”
郭嘉徐荣应道:“在”
“汝二屯之兵卒可做好攻山之准备了么?”
“做好了”
“好,三刻钟后即攻山!”
“诺!”郭嘉徐荣接令而去,各归本屯,集合兵卒,预备攻山
“曼城阿邓叔至,你们也各归本屯,黄髯在山腰连设了三道壁垒,程陈二君之屯均是新卒,虽多为山民,善熟山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