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悦走近赵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浅笑道:“好了,阿君妹妹回礼了。”
旁边孙云“噗呲”笑了起来,赵婉悦放开赵淑,走到孙云面前,微微屈膝行了平辈礼,她比孙云年长,按理说该孙云给她行礼才对,然她姿态放低,主动给孙云行礼。
孙云躲开,挽着赵淑的面前,极为不高兴的道:“回去罢。”
赵淑依然不语,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准备离去。
众人:……赵婉诗等人银牙咬碎,却又无可奈何,几人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般,从心底里生出来的无力感。
赵婉悦较为沉得住气,便拦着赵淑,态度极为恭敬,“听闻太子殿下来了观州,不知殿下伤势可否痊愈?祖母与祖父均是让我等莫要前来打扰太子殿下,然殿下……”
她话为说完,赵淑便打断了她的话,“既是让你们莫要来打扰,便莫要轻易来打扰,太子哥哥伤势如何,与你们何干?你们又不是大夫?”说起太子,赵淑面色阴沉,毫不留情面,越过赵婉悦便进了行宫的门。
几人想跟进来,赵淑却吩咐守门的侍卫,“没皇祖母和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进来,若胆敢放闲杂人等进来,有你们好看的!”
太子不过是刚到行宫,便好似昭告天下了般,消息都是传得快,看望太子?哼,怕是来看太子死没死的罢!
然,两人刚走进宫门,便听身后赵立辉大声说:“孙姑娘,不知你可是要回京?小生过几日也要进京,若姑娘不嫌弃,小生愿护送姑娘一道入京。”
赵淑的脚步顿了顿,最终没回头,只对守门的侍卫又说了一句,“这人胆敢靠近行宫三丈内,就给我打出去!”
侍卫听了马上提抢上前去驱赶赵立辉。白瞎了他那通体书卷气息,可怜他直到被赶出老远,也不知何处得罪了赵淑。
两人回到锦兰殿,孙云依旧恹恹的。半束前来禀报,“姑娘,行礼都收拾妥当了,咱们是与孙宅的人一同回京,还是让彭将军派人护送咱们回京?”
赵淑惊讶。这么快?
“随便。”孙云有气无力的,与方才逗霍古贤时判若两人,一看就知有心事。
半束无奈,苦着脸求助赵淑,赵淑挥手道:“先下去吧。”
半束知晓自家姑娘平日里太傲气,都不怎么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谏,不过郡主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去的,只希望郡主能劝劝姑娘,来时夫人便说了。能不回京便不要回京,如今姑娘不知是怎了,竟萌生了回京的想法。
一步三回头的下去了,赵淑坐在孙云身边,倒了杯茶,递到她眼前,便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静静的陪着。
盛夏等人也远远的守着,并不打扰两人。
以前她心情不好之时。阿九也是这般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什么也不说,开了一罐啤酒放在她面前,然后不管是看星星也好。看月亮也罢,哪怕是淋雨也陪着。
她并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慰到别人,但有句话她觉得说得极好,最好的安慰便是无言的陪伴。
茶凉了,她又换了一杯,好在屋子里有火盆。架上小炉子,便能煮茶,茶香在屋子里飘飘散散,换了一茬又一茬,赵淑也不知自己到底煮了第几壶,总之绿萝都取了好几次水。
眼见着夜幕要降临,杏儿领着人来摆饭,孙云也不去吃,她不吃,赵淑自然也不去吃,盛夏等人看着暗暗着急。
但又不敢多说,尤其是半束,都不知哭过几回了,她们姑娘别看平日里傲气得很,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别人一句无心的话都能想好一阵子。
“阿君,我突然不想回京了,咱们马上就去开铺子吧,我要三年内让咱们的铺子开门大庸,好不好?”
赵淑一愣,不知孙云又想了哪一出,不过这个想法不错,和她的想法一样,咧嘴一笑,“好,你可能不知道,我母妃以前也开过铺子呢,有了银子,我外祖父都管不住她。”赵淑想起当时江穗计说起江影时的情形,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孙云见赵淑眉眼有郁色,忙转而安慰她,“阿君莫要难过,你母妃定在天上看着你,看你怒发冲冠,说不定还和身边的鬼友说‘瞧,吾女猛如虎’。”
赵淑撇撇嘴,“敢取笑我?治不了你了是吧。”赵淑站起来就去哈痒痒,孙云忙闪躲,躲不及,便也哈赵淑痒痒,顿时两人在屋里你追我赶,方才的郁气也在欢笑声中渐渐淡去。
两人笑累了开始用膳,用完膳后孙云道:“我去多画些盒子图,咱们争取年前做出来,洗发膏和护发素你也要提上日程了,莫要再拖,拖来拖去,我可便要没银子了。”她说完还不忘拿了暖炉去了自己的绣楼。
赵淑连连点头,“是是是,孙姑娘说得有理,小的遵命,遵命。”说罢在她身后将她推出了屋子。
孙云走后,她赵淑唤来盛夏,“把人都给我叫来。”
盛夏不敢问原因,只福身退下,去叫人去了。
她的速度很快,不多会便将人全部召集到锦兰殿院子里,如今彭睿在,行宫巡逻守卫全权交予彭睿接管,赵淑的人便闲下来许多。
不过日子尚短,还在交接,人都到齐后,绿萝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台阶上,赵淑手捧暖炉坐下。
“给郡主请安。”众人跪拜,赵淑的视线一一扫过,很好,都没有缺席,就连已怀孕的辛未也来了。
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可有什么想说的。”她淡淡的询问,极为亲和,能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