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还想说什么,霍丹兰已经强行将她带出了屋子。欧阳平与霍丹兰对视一眼,两人都点点头,欧阳平便走进了屋子。
“姑姑,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太子哥哥。为何郝家的人能跟过来?”赵淑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国丈忠勇侯,国舅郝泽凯是怎么跟过来的。
“大人的事,阿君不懂,也莫要管知道吗?太子给你东西。就守着,他让你莫要给别人看,你便莫要给别人看。”霍丹兰蹲下来与赵淑对视,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阿君最乖,最听话,走,姑姑带你去看茶梅。”
赵淑摇头,“不,我要等欧阳先生。”
说话间。欧阳平已经走出来,他出了屋子的们,与霍丹兰对视,头微微的摇了一下,赵淑看了一颗心灼得厉害。
“先生,我有话想与你说,不知您可愿听一听。”赵淑挣脱霍丹兰的手,仰头与欧阳平对视。
欧阳平并未拒绝,有彭老太医****在他耳边说赵淑的好,他本能的便想知晓赵淑要说什么。
“好。”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走了过去。
赵淑对霍丹兰道:“姑姑,您先回去吧,庄子里竟有不听话的人。您得揪出来才行。”
霍丹兰的视线落在执海身上,她知晓执海的本事,便微微点头,算勉强同意,“你要小心,一会与先生一起到隽花楼来。”
“恩。知道了姑姑。”
她说完,跟在欧阳平的身后,去了不远处的亭子,执海也紧跟着。
来到亭子里,赵淑开门见山的问:“敢问先生,我太子哥哥的腿可有治愈的可能?”
“郡主要的治愈可能是哪种?”欧阳平饶有趣味的问。
“我太子哥哥乃大庸储君,先生以为要治愈到何种程度?”赵淑懒得绕,太子是储君,不能留下残疾,一个瘸子皇帝,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而且若不治好,太子心里的心病,怕是永远都好不了。
欧阳平脸色凝重,看着呼啸的飞雪,久久未收回视线,太子身份特殊,腿坏了,便意味着命没了。
太子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若侥幸活得性命,也只能算是苟且偷生,绝不可能快活的寿终正寝,且皇后也保不住,这一算,便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这两条人命的背后,又不知会有多少条性命随之消逝。
欧阳平人生医仙,是断生死的医仙,他在这一刻犹豫了好久。
“老夫……愧对医仙之名。”他久久才叹息的说出这句话。
赵淑却不与他感叹生命之脆弱,人力之渺小,道:“若将骨骼打碎重接,先生能有几层把握?”
欧阳平双目瞬间一亮,转头盯着赵淑,眼神炙热得犹如在看稀世珍宝般,“你说什么?”
“我说,打碎骨骼,重接,先生有几层把握?”赵淑看得出,太子的腿是因接骨错位,而瘸的,但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时间,现如今已经瘸掉,若想彻底治愈,她只想到再打断一次,然后再重接。
欧阳平被赵淑大胆的设想吓住了,他都不敢想的事,这个小女娃竟敢想,看那架势,还敢做!
“先生?”赵淑步步紧逼,不放过欧阳平,欧阳平人称医仙,并不是医术好的人便会被称之为医仙,他还需有一颗博爱的心,一颗悬壶济世的心,才能被百姓们亲切的称之为医仙,那是大夫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想了想,“我需要三天时间来回复你,给我三天时间。”欧阳平说完,也不理赵淑,出了亭子,打断重接,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赵淑松了一口气,她必然是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医仙把握大,若实在不行,她只能亲自动手了。
她站子亭子里,寒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冷,突然方才领着她来到此处的那丫鬟端着一托盘进了太子的屋。
托盘上有一白碗。
“去看看。”赵淑说罢已经出了亭子,踩着积雪咯吱咯吱额走着。
她也不叫人,直接便推门而出了,刚推门而出,便听:“谁!”
那丫鬟已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见到赵淑福了福身,“郡主,太子殿下要休息,您明日再过来吧。”
“滚开!”赵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焦急无比,希望红叶能保护好太子。
有执海护着,她直接掀开帘子,便见太子正躺在床上,床边高几上放着一个白瓷碗,碗里还残存着药汁,赵淑快步走过去,拿起白瓷碗放在鼻边问了问。
“如此浓的天仙子,想让太子死吗!”赵淑心乱如麻,心跳如雷。
话一出口,执海那双鬼魅般的眼眸一飘,不知是从何处取来的暗器,便割断了那丫鬟的手脚筋,她瞬间跌倒在地,愤恨的看着执海。
想要咬舌自尽,嘴却被执海随意扯下的一团帷幔堵住了。
此时太子太躺在床上,已然奄奄一息,原本干裂的嘴唇,此时更不可直视了,若服一般剂量天仙子,两刻钟内会头昏眼花,站立不稳,口极度干燥,恶心呕吐。
没等赵淑想出办法,太子便已经翻身在床沿上呕吐起来,药量太浓烈了,两刻钟才会发作的,竟瞬间便发作了。
吐完后,他又全身颤抖起来,天仙子会使人心率加快,赵淑扑到太子身边,双手在他全身穴道上摸索着,希望能减轻一些心率加快所带来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