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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从贾母处学到了新的一手,高兴离去。回至自己书房,忙命小厮庆儿重新研墨,又命其翻出上好的金花罗纹纸来,再裁切成合适的大小。庆儿见贾琏甚是郑重,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半分。心内想着今日少爷写的定是极为重要之物,否则也不会如此认真。待瞧见贾琏真动了笔,心内则更加奇怪了,虽说这金花罗纹纸与少爷也不算是个稀罕物,但如此大的尺幅上就中间写上几个字,自己瞧着也是有些心痛,而且少爷一页也就写上十余来字。
贾琏自不会顾及庆儿所想,如此刷刷点点,下笔不停,竟一口气写了小一册,方才停了手,之后又命庆儿将写过的张页依序都码齐,再用线装订成册。庆儿也不敢多问,只想着既然少爷如此重视,必然是要紧之物。
贾琏将装订好的册子捧在手中,自己觉得甚是满意。毕竟在贾母处写的还是有些随意,后来展示时又有些想删加些内容,如此回来用了好纸好墨誊抄一份将内容修剪一番,如此呈交上去更妥帖些。贾琏又翻了翻先前自己所著之文章,想了想,便又修改一番后,再仔细誊抄了一遍,诸事做完,才长舒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在书桌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庆儿见贾琏住了手小心陪着笑讨好道:“小的未见爷如此过,可见今日写得定是件极要紧的东西。旁的小的不敢妄言,少爷这字可是越发好了。”贾琏听了笑道:“哦,果真如此?你且去将这册子文章,都小心收了。”庆儿忙应了,可此物件颇大不似平常的书或信,最后想了想,庆儿选了个吉庆有余的包袱皮将册子卷了包了,收到一旁。贾琏瞧见点点头,这东西也只能如此了。
“你方才不是说我字增进了不少了么?“贾琏捏起笔,沾了沾砚台上留下的余墨,笑着对庆儿道:“来我给你脸上题上两字,你出去转转让大家瞧瞧看我的字是否真的有增进?”庆儿苦笑,新说自己刚才干嘛多那句嘴呢,好好干活不就得了,若真的顶着满脸字出去,还不让人笑死,可此时也晚了,只能慢腾腾凑到贾琏身旁道:“请琏二爷赐字。”说罢还将脸一伸,眼一闭。贾琏笑道反手用笔管在庆儿额头戳了一下道:“指不定哪日你家爷我的字可是千金难求呢,写在你脸上一碰水就洗了去,对不起我这功夫。还是赏你二钱银子自己去打壶酒喝吧。”庆儿此时方才悟到方才贾琏是与自己说笑,忙谢过,喜滋滋将银子揣进怀里。贾琏瞧着庆儿,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这庆儿于自己不就似自己于忠敬王爷一般。想尽办法不过是为了讨了好罢了。仅是如此一想,贾琏顿时觉得原本自己的满心欣喜,顷刻间便荡然无存了。贾琏失了兴致,与庆儿说自己想要静静,打发了庆儿自去。
贾琏混了一日,到了初十那日,虽是不想再去忠敬王爷府上,但转念一想这事是躲得了初一躲不十五,索性早完早了好了。下了课便命小厮带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去王府拜见。
本想着王爷事务繁忙,自己虽然是被王爷点了卯,但仍是需要多等待一会儿,哪知到府门,便撞见上次在王爷身边伺候的管事出门,见到贾琏倒是一乐:“贾家琏二爷来的却是恰好,如此还省了我去贵府上接您了,快快随我去见王爷吧,方才还念叨你呢。”贾琏听了也是一惊,原本以为王爷虽是惦记此事,但却未料想到王爷竟会如此重视此事。心里倒是又有了些紧张,忙定了定神,跟着管家进了府。
依旧是在王爷书房,贾琏行了礼问了安,毕恭毕敬将自己带着的册子和文章一并呈上。忠敬王爷伸手略略翻了翻那本装订好的大册子道:“此物何用?”贾琏忙道:“王爷容禀,此事小人思索几日写文几稿却总觉不能尽述,遂想了这个方儿,若是王爷准许,便有小的讲与王爷听,如此一来清晰,二来也不需太久,只消一盏茶时间便可,不知可否?”
忠敬王爷笑笑道:“如此倒有些新鲜,便听你讲讲看,如此我倒能少费些心力。”贾琏听了一喜,忙又请借了屏风,将那册子挂好,清了清嗓子与王爷细细讲解起来。果然一盏茶的功夫,便将这一册内容尽数讲完,忠敬王爷又问了些内容,贾琏也是一一应答得当。忠敬王爷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倒也确实如你所说简单清晰省时,着实不错。我且问你,今番这是又受了谁人指点?”贾琏想着上次无意中带了一句老太太便引得王爷要登府拜访等事,这回怕再说错话,又生事来,倒是咬定口,只说自己是偶尔心得,并未受人指点。忠敬王爷听了,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贾琏讲解完毕,又道:“这册子是提纲,详细内容,王爷闲了可瞧瞧那文章,里面都有尽述。”贾琏说完,心里琢磨着如何告辞赶紧走。正想着呢,就听忠敬王爷又道:“此事你做的倒是不错。说说你想求个什么赏赐?”
贾琏听了心说我哪里敢求什么赏赐啊,我只求王爷能早点放我回家。可这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贾琏想想道:“上次王爷已是赏过,小人本就受之有愧,今日也是将那日之事完成。如此更不敢与王爷求赏。因小人今日出府匆匆,心中只想这未尽之事,还未与父母问安,看如今天色已不算早,还望王爷许小人早早归家去。”
忠敬王爷听了笑笑道:“你们府邸家规严谨也是不错。不过本王瞧着你是不是怕本王?故而不愿多待片刻?”贾琏听了冷汗都快下来了,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