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是父皇五十岁的寿辰,他老人家过完寿宴,便携着母后和其她几位娘娘一同去游山玩水。我当然不依,算起来也才和令狐成亲一年有余,自是不愿被这一通繁冗的国事所侵扰。
更何况,我还没有做好登基的准备。
说起来,跟自古那些争权夺位的皇叔皇舅们比起来,我这登基轻松到信手拈来,算得上是好事。也许是我命里不凡,好事一波接一波……我怀孕了……
心路历程大致可归类为“难以置信到又惊又喜,最后落在苍天有眼,天佑王朝上”,心想,定是我对令狐的一片痴情感动天地……
太妃榻前太医院的御医们连声贺喜,活脱脱的影响到了殿内里里外外侍从兵甲的反应,全都脱兔般的涌进来,跪了满屋,齐呼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我亦是沉醉在这一片山呼的贺喜上,同时心尖儿上像是被甜棉一触,竟有丝丝甜意袭上……记得母后曾跟我不经意的说过,这是母性,是对自己孩子独有的一份爱意。
“拂尘,令狐呢,快去唤她来……”欣喜万分,我忙对身旁的拂尘说道。
“殿下,”拂尘脸上的笑意,被我这声问话给折了一半,嘴边的皱纹扯了扯,道,“陛下,您忘了,今儿个一早,你允了皇夫殿下出宫去玩了……奴才这就吩咐人去找回来……”
说完,他老人家便提着衣摆作势要冲出去,我忙抬手止了他的行动。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这天色也不早了,她也该回来了,时间也还够,我总该把“惊喜”这把火再燎旺一点。
将一屋子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亲自吩咐了今晚的晚膳,全点上令狐爱吃的,再备上点薄酒。径直拐到内殿,让木儿为我重新梳妆……
自打我登上帝位,正式主持朝纲,再加上父皇微服私访,宫里除了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皇奶奶,令狐这坏东西基本处于无法无天的状态。
身为皇夫理应为我打理后宫,而对她,我绝对没有此要求,毕竟头一年她可是连床都不愿和我同睡,拂尘说,要得一人心,就得顺着她。
力求把人哄高兴了!
自此,令狐想这坏东西已经蹬鼻子上脸到三天两头闹着要出宫。
历朝历代的规矩,每日酉时宫门严关,即使是为皇为帝也不可坏此规矩。令狐恰好踩在这个点上回来,她做人总有一套自己的原则,摆在第一位的便是那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所以,每每回来都会给我带些好吃或好玩的东西。
以此感谢我默许她在宫里的胡作非为!
酉时一刻,她踩着内殿前的红漆木进来,直直无视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我……径直坐到桌前提留着木筷:“今日怎么这么多我爱吃的……对了,给我们的大陛下带了礼物……”
她从袖中掏出一木质小盒子,盒身欣长,却极窄,裹了层亮色的木器,在烛火的光亮跳跃在上头,倒是有几分讨喜。瞧这盒子的样子,我估摸着应该是跟簪子的物事。
虽说礼物是俗气了一些,可心爱之人送的礼物,自然会是我的心爱之物。
指尖使力,轻启盒身……
“为何是空的?”
她抬起头,与我递上一眼,理直气壮道:“我送的就是盒子啊……你看这盒子多好看,还是红木的……”
一点皇父的样子都没有!
额头青筋一跳,还好拂尘及时向我递来眼色,暂时熄下我的“龙颜大怒”。
“猜猜今天有什么好消息?”我挨着她坐下,为她斟上一杯酒……
“你终于要休夫啦!”
额上的青筋又跳了跳,再度憋着心头的一堵气,若非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指定要将她发配冷宫住几日。
捧过她的脸对着我,温声着说:“看看,朕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胖了!”
“……”
一把推过她那张欠揍的嘴脸……怀孕这事还是择日再议吧……顺便吩咐木儿将桌上的佳肴都收下去,喂狗!
脾气上来,气闷不过,当晚主动将令狐关在了寝殿的房门外。我估摸着她定是喜笑颜开的,自从跟我成亲后总是想方设法的与我分房分榻,只是近月以来,我终于将她这块油盐不进的石头捂热乎一点……也算是苦尽甘来,换来她的同床共枕,不然这孩子也怀不上……
忆起过往种种,满腹的委屈就跟发酵了似得,酸得满屋都是,直直的辜负这花好月圆夜……我失眠了。
不过,这次和令狐闹别扭,老天爷终还是给我台阶下……我怀孕的消息,宫里宫外无不奔走相告,除非是聋子才听不到。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某人就是一改以往的桀骜不驯和放荡不羁,将“狗腿子”三个字为我演绎的淋漓尽致……
“醒了?”五更天起,六更天上早朝,木儿正为我打理这身上的龙袍,令狐已经拐过屏风,在一侧嘘寒问暖好半晌,“你平日早膳食得少,今日起可得多食点……”
心里一甜,可仍板着脸,涩着口气故意问道:“你还知道朕平时吃的少啊……”
兴许是口气中打情骂俏带了七分,惹得殿内的侍女颔首偷笑。木儿这丫头聪明伶俐,向着各方使上眼色,带头出了门去,一眨眼的功夫偌大的寝殿便只剩下我跟令狐两人……
瞪上她一眼,径直回身,挨着床沿坐下。
“……昨晚是我不对……”她挨着我坐下,搂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的噌着。我却沉浸在她头一次跟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