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事不妨直说吧。”今天她才去了相国府,想必相国夫人也已经知道 了,她既然光明正大的前来,不再像之前一样有所忌讳,想必,是得到格勒康泰的首肯,是前来当说客招安的么?
相国夫人曾经帮助 过曼娜,她说让曼娜离开,可是,她逃不了了。
曼娜觉得有负于相国夫人。
“今日我儿格勒长游出行,却被人掳了去,回来之后变得痴傻,不会哭笑,像是魂给丢了,他那亲生母亲,哭哭啼啼,闹腾得鸡飞狗跳,最后跑来指责我,说是我指使你做的。”相国夫人说时,看到曼娜面不改色,淡定自若,她道:“我知道 是你干的。”
“是,是我做的。”曼娜直言不讳。
“他只是孩子,曼娜,你若有什么气,你冲我们来,何必拿一个孩子出气。”
“夫人这一路的帮衬,曼娜感激不尽,曼娜本无意伤害任何人。”
“那你放了长游,你要什么,我去和格勒康泰说。”
“为什么是您来?而不是他的亲身母亲来。”
“有些女人除了哭闹,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生下一个男孩。”
“夫人,不是曼娜不相信您,可是您比我更了解相国大人,若是您去说,便能求得。曼娜又如何会出此下策。”
“如若你非要筹码,用我来替他吧。”
曼娜开始对眼前这个女人于心不忍,那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一个她爱着的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她竟愿意用自己来换,格勒康泰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分今生才能娶到她,可是你竟然还不懂得好好珍惜。
曼娜道:“夫人,您这样做,值得么?”
曼娜的话到了喉边,又咽了下去,她想告诉 她,格勒康泰根本不是一个值得她为了付出这么多的人。
“这是格勒康泰唯一的血脉,怪只怪我不能为他生个男孩。曼娜,就当我求求你,我的魂你自当取去,放了格勒长游,他只是孩子,他是无辜的,又何必让他承受这些。”相国夫人激动得握住了曼娜的手,她的手着实的冰冷,就如同曼娜此刻的眼神。
也许多少人羡慕这个女人嫁入豪门,锦衣玉食,可是多少人知道 她的悲伤。
曼娜同情她,打心眼里为她打抱不平。
可是,更多的时候,曼娜可怜她。她的爱,让她卑微到尘埃里去,你的自尊呢?你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尊让一个不珍惜你的人践踏?
曼娜道:“夫人,曼娜已是穷途末路,别无他法,夫人还是请回吧。”
“你说过,长游就像是小时候的长宇,你可怎么忍心这么对他?”
格勒长宇?他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曼娜道:“我知道 自己在做什么。”
“曼娜,你就不能看在我曾经帮过你的份上,依我一回?”
“你口口声声说帮我,难道不是在帮您自己么?夫人,你曼娜更清楚,曼娜不是最后一个,您把我送走,还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不,可能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您这样一味的妥协、退让、纵容,会让他得寸进尺,最终受伤害的人是你。”
“够了。”这样的事实深深地戳中相国夫人的内心,她道:“曼娜,你变了,你已经不是之前的你,你身上有了好多的戾气。”
“那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以前的曼娜已经死了。”
“你知道 吗?只有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胜过于自己的时候,她身上的戾气才会变得很重很重。”
“您说的不对,当一个人被逼到生活的死角,不得不把以前懦弱的自己杀死,重新活过,她的身上的戾气只是重复活的勇气罢了。”
相国夫人看到了曼娜眼里的不妥协,她知道 她将一无所获,她问:“如果,格勒康泰办不到你提出来的要求,你真的会对长游下手么?”以前的曼娜单纯善良,如今呢?如今复活的她还是依旧么?
“相国大人是不是吃定了像我这样一个连鸡都不会杀的女子,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曼娜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格勒长游,就像夫人所说,他只是一个孩子,曼娜和相国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应当报复在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身上。
可是,曼娜又有什么错呢?曼娜的家人的错又从何而来?曼娜道:“也许我真的不会伤害长游,他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天真,那么无忧无虑。我想我只会杀死我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救那个孩子。”
“曼娜,不可以,不是非要到这样的地步。”
“夫人,也请您回去代为转告,其他说客都可不必来了。若是相国公在四十九天之内,不能完成曼娜所托之事。曼娜只能做个恶人了。”
相国夫人见无法说服曼娜,只要离去。她早就知道 ,曼娜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你会么?你真的会伤害那个孩子么?”孟烨早就来到柯府,听到了她们二人的一番对话,待相国夫人驱车走远,他问曼娜道。
“孟烨,你后悔了么?你后悔帮了我么?”
“我不后悔,可是我相信你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手。”
当曼娜告诉 孟烨她的计划的时候,孟烨本来也是矛盾的,他终究觉得对一个小孩子下手极为不妥,曼娜曾许诺,她只是给格勒长游一些迷糊的药,以此来要挟格勒康泰放了她的父母亲,药性对孩子没有伤害,他才答应 替她将格勒长游绑了来。
可是刚刚她与相国夫人的一番说辞,却是有鱼死网破之意,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