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宣。”
“宣太子觐见。”
太子在来的路上已经猜出来皇帝叫他来是做什么的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天四皇子查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有关注,就算曹康被诈出了供词,但那仅仅是一言之词不足为据,而就算四皇子拿到了阮刑天侍从的证词又能如何,凭借两个随意就能被人收买的人的证词来治罪他这个当朝太子,四皇子未免太天真了些。而如今这两人,只怕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太子一身明暗红色常服款步而来,“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皇帝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意的太子,并没有让他起来,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皇帝的反应虽然与太子想的有些偏差,但这并不妨碍太子对事情起初的判断,“还有一个多月六弟就该大婚了,儿臣这几日忙着给他安排,未向父皇请安,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不知父皇传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听闻六皇子大婚的事脸色稍微好了点,挥挥手让太子起来。
“谢父皇。”
太子起身整理袖子的时候看了四皇子一眼,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冷笑,稍纵即逝。
“当年阮家一案是你一手操办,你再将当年办案的过程说一遍。”皇帝有意这么说,他想知道时隔这么多年,这案子是否与太子当年所说有出入。
太子闻言点了点头,“是。”
皇帝见太子一点都不意外眉头皱了皱,却并未打断,示意他开始说。
“儿臣记得当年是少府监的一个左侍找到的儿臣,他说少府监阮刑天制作劣质兵器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儿臣本来不当回事,但是他将制造的劣质兵器带了一把,说的头头是道,儿臣便上了心,毕竟兵器乃军队只根本,这要是出错了可了不得。于是儿臣便连夜派人去跟着那人查探,最后当真在兵器坊查出数量极多的劣质兵器,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将证据找齐全,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便立刻向父皇上书,父皇当时听闻也是暴怒,便将这件事交由儿臣查看,儿臣着人去阮府拿人,阮刑天却点火自、焚烧了整个阮家,此事便以阮家造假了结了。”
太子说完还感慨了一番,“阮刑天大概也是一时糊涂,他在职期间声誉极好,若非走了极端,父皇也不一定会让他阮家一个不留,可惜了。”
四皇子冷眼看着太子表演,低头一言不发。
皇帝目光烁烁的看着太子,想从他面上看出半分慌张,却一无所获。
“老四,你也听到太子说什么了,你怎么看?”皇帝低沉的声音响起,整个室内的气氛明显有些压抑。
四皇子拱手弯腰行礼,“父皇,不妨让太子哥看一看证词再做定夺。”
皇帝挥手让陈可将四皇子送上的供词交给太子,太子拿起便看了起来。越看脸上的越气愤。
“父皇,这明显就是污蔑!且不说这供词是真是假,直说儿臣平日里与阮刑天无冤无仇,为何要搞出那么大阵仗故意陷害与他?!请父皇明察!”
见太子跪倒在地唱作俱佳的为自己喊冤,四皇子冷笑了一声。
“这证词当然是真的,至于太子哥为什么要陷害阮刑天,那也只有太子哥自己知道了。”
太子眼底的愤怒越发明显,他抬头看向四皇子,满脸的愤怒与伤心,“四弟怎么能这么说,阮家的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非要翻开,但你也不能凭空污蔑我!这证词上说的什么我收买他如何如何,我至今连他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何来收买之说?!何况这些年你有见到我与这人有什么过度交往么?什么都没有,只凭着两张嘴随便一说你就信,四弟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皇帝被太子这么一辩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确,这两张证词虽然说得有理有据,但毕竟也只是别人嘴里说的,算不得什么实际的证据。
“那俩人现在何处?带上来!”
“儿臣将那两人收押在刑部看管保护,刑部侍郎这会应该带着人快到了。”四皇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人放在刑部,其实是有原因的。
太子依旧跪着,低头不语,皇帝坐下扶着额头思考着什么,四皇子站着也是低头不语,一时间大殿内安静的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皇上,刑部侍郎在殿外求见。”
“传。”
内侍退下,不一会刑部侍郎周川便满头大汗慌慌张张的进来。
“臣周川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这么慌张做什么?你带来的人呢?快叫人带进来。”皇帝看了眼连跪都有些不稳打的周川拧着眉。
而周川却没有起来,脑袋仍旧挨着地,紧张道:“臣该死!在来皇宫的路上,两名囚犯遇刺身亡,是臣保护不周,请皇上降罪!”
“什么?!”皇帝是真的震惊,而太子与四皇子这样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的了。
四皇子闻言冷哼一声,“这人刚要来指正太子就遇刺身亡了,这未免也太巧了。”
太子也不甘示弱,斜眼看向四皇子,“四弟这话说岔了,这两人就算指正也仅仅是一口之言,本太子有什么可怕了,他们的死只怕是有心人认为他们活着不如死了有价值,这不是正好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本太子头上,而本太子也百口莫辩么。”
四皇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子,不满道:“太子哥巧舌如簧,臣弟自问自愧不如。不过太子哥以为,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