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方发现我军士兵……的尸体。”就在萧云和骆虎谈话之际,之前派出的一个十人斥候分队匆匆赶回,面色低迷,许是受了惊吓。
能让常年徘徊于生死线的骆家军感到恐惧,这敌人的心理战术打得挺到位。
“那也是十人斥候队,昨夜前方探路至今未归。我们小队在一片灌木丛中发现了他们,十人全部被割喉,一击致命。”分队队长强作镇定,一口气报告了自己所见的情况。
“又死了十人,再这样下去,不等回到长安,我们恐怕就得被蚕食殆尽。”
“可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敌人是谁啊。”
“别说是谁,就连敌人的数量、装备我们也不知道。”
“总之就是一无所知!”
军队中慢慢地有负面言论传出,隐隐有些动摇军心。骆家军都是铁血硬汉,他们不惧战场杀敌、献身疆场,却害怕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到最后连敌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这就像一把死神镰刀架在脖子上,而不知道它何时落下。可恶的是,明明有反抗的实力,却不知道向谁发起挑战。
“够了!”骆虎阴沉着脸,一声大喝,刹那间气势外放,周天元力任他调集。四百余骆家将士一时之间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股威压笼罩着整个营地,让他们连气都透不过来。
萧云目露奇光,看着骆虎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崇拜:“调集元力,起码也是御元境的武修。御元境啊,果然厉害。爸爸说过我可以正式修炼了,看来我也得找时间进阶先武境了。”
亲眼见骆虎以一己之力震得四百士兵静寂无声,萧云心里暗暗盘算着,单凭骆虎这一道气势,三年锻体的自己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压迫。若是骆虎出手,萧云有理由相信自己会被瞬间秒杀。
站在营地中央,斜眼扫过所有骆家军,骆虎按住腰间的冷月刃,吼道:“你们是帝国的护卫兵,是真正经历过血水洗礼的骆家军人,是炎华皇族手中所向披靡的利刃,是炎华帝国的军魂!若是连这点威胁都能把你们吓住,我想你也不必跟我回帝都长安了。”
半抬捧半威胁,呲啦一声,骆虎抽出冷月弯刃,厉声道:“谁再敢散布不当言论,均以动摇军心论处,休怪我冷月无情!”
冷月弯刃散发着莹莹白光,如沐浴在月华之中,晶莹却又散发着致命的危险。银华吞吐,宛如蛇信斯斯,摄人心魄。
营地一时间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风吹草地的呼呼作响。
眼见军心稍安,骆虎冰冷的面色才渐渐恢复正常,送刃回鞘后,指着萧云:“萧云,你跟我走一趟。众士兵原地休息,随时戒备。”
说完他直接纵身往斥候分队回来的方向奔去,萧云虽然诧异,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就跟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就远离了骆家军的驻扎营地,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看见了十具死尸。尸体横七竖八躺着,全都是被割破咽喉,气绝而亡。
骆虎蹲下身子,死沉着脸,挨个查看死者的伤口。萧云站在一边,虽然与这些骆家军人非亲非故,但突然看见这么多死尸,饶是他刚刚亲手断送了柳家公子的性命,也觉得背脊生寒。
人命在这个世界当真是卑贱啊!
“这群人是冲你来的,你小心点。”骆虎倏地站起身,波澜不惊地说道。
萧云点点头,离开渝城过后,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再有父亲的安排,这让他变得不敢多言,唯恐言多必失。毕竟他十五岁的心智算不得成熟,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就在这时,一股滔天气势突然压了下来,还没等萧云反应过来,就只听得骆虎大吼一声:“谁!”
声若雷霆,把萧云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吼声刚落,另一边丛林中两道身影同时现身,一出来便直往更前方飞纵逃离,拉开距离,完全没有与骆虎正面交锋的意思。
而憋屈了三天的骆虎现今好不容易发现敌人的踪迹哪里肯就此放过,二话没说直接催动真元,衣袍鼓鼓而动,箭矢一般冲了出去,直追那两道人影。沿途齐膝的草木皆被他的气势排开,歪倒一边。
待萧云从那突然爆发的威势之下彻底醒转过来,这片空地就只剩了他一人,骆虎追击的速度奇快,数个呼吸间就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外。
蹲下身子,萧云左手扶着背后的铁盒,学着骆虎的样子拨弄着已经冰凉的尸体,干涸的血迹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熏得他几欲作呕。
轻轻剥开尸体脖子上的血痂,他看见了喉管处细长的伤痕。细看之下,那伤痕明明很细,却极深,深到一击就已将喉管割成了两半的程度。
这种手段极其残忍,却又十分有效。
苦练了三年“一剑七式”的萧云,自问无法用利器达到这种袭杀效果。这样看来,此次的敌人应该是极其擅长剑术袭杀的剑道高手。
如此思索着,忽然他散布在周围的灵魂意识变得极度不安。自从出了渝城,他就按照父亲的交代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时刻刻以灵魂探测周身十米之内的地域。
现在灵魂震荡不安,萧云想也没想,蹲着的身子就势往前一滚,瞬间滚出两米,借着滚势一跃而起,笔挺地站立起来。
萧云刚刚滚出去,他原来所处的地方立即闪起一道剑光,剑刃过处,草折枝断,断处平整如境,剑刃之利可见一斑。
“你是谁?”眉头紧皱,萧云看着前方执剑的黑衣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