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看着杨凌还是那副举止自在,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就觉得有点恨得牙痒痒。
偏偏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往日的宁定淡雅,对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半点作用也不起。他根本不是来求帮忙的,简直就是来卖俏的。偏偏娃儿爱俏,是千古不变的真理,脱如李师师,也不能免俗,当下咬咬牙,也坐下来,将蓬亏藏在裙子里,瞥了杨凌一眼:“主自然随客便,大人洒脱,小女子只能奉陪,既然大人在暇,就请说罢。”
和李师师说从两三年后开始,持续一百五十年之久的北方蛮族不断摧残汉文明的这个悲局性的历史进程,自己奋力挣扎,如何想挽回这场天倾。以李师师的聪慧,也是难以理解的,要打动她,只能从另外一方面来说。
杨凌席地而坐,娓娓而谈,将自家经历捞能说的都说了,一渡白沟河,万死于兵火之间,自己一路行来,如何为命运所拨弄,而自己又怎样绝不向命运低头,大呼抗争。他的经历本来就传奇,只是这样平实道来,已经让李师师心旌摇动,让李师师眼圈都有些红了。而杨凌始终不肯向这命运低头,让李师师要是有些难以自持!
杨凌声音渐轻渐慢,说到最后,语意已经有些迷离:“一路行来,经历多少悲欢,要是我牙关稍稍咬不住,脊梁稍稍一软,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尽我所能,尽力保护照应自己身边人,兄弟,属下儿郎,身边女子,你稍稍向这贼老天一服软,他就会将你所有一切都抢走!我不能倒下,只有努士向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我才前暮此处,和女史你说这么多我能领兵。能打仗,为大宋立国大功。,凭什么要遭致如此际遇?将来我还能为大宋御侮沙场,为自家儿郎博出前程。为身边女孩子带来平安喜乐,让大宋百姓不如燕地百姓一般遭致那样惨烈动迁!难道我错了么?不要说一个隐相了,就是隐相加上老公相一起与我为敌,老子也还是那四个字,绝不低头!”
李师师一时间只觉得身子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丝巾的下面,一滴清泪流下,原来在这富软的汴梁之外,竟然有如此血性之事
平白在官家面前就为你分说,引荐于官家面前,这是不成的总还得好好筹划一番。这院子里面都是休己人,应环会走漏风声,要是不急,稍待片刻。商议看看怎样行事才是完全之策几乎是吐出第一个字李师师就已经觉出了不对,但是偏偏还是将这番话都讲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日怎么会难以自持如此,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对眼下生活过得厌倦了,对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感到惶惶了,更或者是杨凌这个南归之人,从初见第一眼,就打动了自己?
李师师一席话轻轻说完,杨凌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的确是为难了你,让一个女子为小杨某人冒这风险,没有任何回报,杨某大好男儿。宁不愧死。”杨凌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怎们组织自己的词句,最后几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就不说什么矫饰的话了,我的确需要你相助,皇达于官家面李师师怔怔的想了想,最后容颜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世间负心人本多。小杨大人,我们看将来罢”
世间负心之辈本多,女孩子要不为所伤,只有不动心而已。自己曾以为自己可以永世不
曾动心,原来也是假的这种感觉,来得本来就是莫名,但却无力阻挡。
李师师再不多说什么,伸手肃客,再不和杨凌在这里立谈了,本来立谈之设,就是要杨凌明白自己无意多和他说什么,客气敷衍几句,见过这个人,现在眼看还要和杨凌筹划一切,不如拱个舒服所在了,身子已经掉在井里,耳朵还捂在井沿上又有什么意思?
详谈密室,自然有贴心使女料理,贴身侍女一手安排得妥妥贴贴,端茶倒水殷勤服侍得不亦乐乎。看样子时杨凌恭谨程度比原来女主还要强上三分。李师师瞧在眼里,心下也忍不住苦笑。杨凌到底有何魔力,一个个的将人盅惑成这样?那些为他效死的儿郎不说,那个马小英女孩子是和他结实于患难,贴身侍女只见过杨凌一次,就服服帖帖,几乎将杨凌看成了自家人。
就是自己也一下有点癫狂也许因为是在大宋,这样的男儿,实在已经是太少太少了罢英武而锋锐,倔强而不驯,干脆而爽朗最要紧的是,斯文中还带有一丝背负太多太多,却仍不肯低头的憔悴。
一番商议,等杨凌为人所秘密护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的时分了。一路行程,自然有人遮掩得完全。早早就有人将他接住,混杂在一群仿佛醉归的人流当中,离开马前往向南,只转上了东十字大街才将他接上一辆骡车。
哪怕是午夜时分,东十字大街上车马仍然纷纷,有的是宴罢归家,有的却是去赶下一场饮宴,直到天明方休,杨凌所在骡车,夹杂其间,一点都不显眼。
骡车当中,除了杨凌的亲卫头子汤怀之外,还有曹兴在,曹兴是汴梁地头蛇,心思又最热切,在操持奔走杨凌沟通李师师门露上,出了好大气力,汤怀还无可无不可,他只关注杨凌安全。
曹兴却是老大急切,等杨凌进了骡车就立刻动问:“大人,如何?”
此刻杨凌,只觉得疲倦,他又不是傻子,李师师为他所打动,如何能看不出来,这个原因说起来很简单,李师师向来是孤芳自赏能人,总觉得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