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们绝对不是特务,这次来这里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我之前的战友的消息。”
师父说,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师父跟我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叔,说是战友,也并不算过分。
于立群有些惊讶地看着师父说:“恕我眼拙,怎么一路都没看出来你是个当兵的。”
师父哈哈大笑道:“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托了部队的福,身体现在还硬朗着呢。”
于立群也笑道:“看你身子骨确实挺矫健的。之前你那战友怎么了这是?”
师父摆了摆手,脸上顿时一副惋惜的表情,他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可真是复杂了,当年早些时候,我们的队伍在这里执行任务,后来就……算了,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提起来徒增伤感。”
话说着,眨眨眼,眼角便流出几滴泪水来。
我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感觉师父就凭借这说出就出的眼泪完全都能拿个奥斯卡影帝什么的。
看到师父这表情,于立群也是唏嘘不已,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还是要往前看啊。”
师父擦了擦眼泪,说道:“只是我不甘心呐,毕竟那都是可以挡子弹的兄弟,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他的消息了,老天开眼哪,前几天我偶然得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便急匆匆地过来了,这是我们最后分别的地方。老哥,这么多事情瞒着你确实不对,要不这样,你要是觉得再继续的话有危险,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这里是五万块钱,就当是赔你那船钱了。咱们就此别过。”
“哎哟,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说起来当年这里可还不是毛子的地,你们不会是来参军的吧。哎哟喂,那可真是英雄。我这也不是嫌弃,只是不知道你们到这里来干嘛。还以为你们就到边境线上看看呢,就随便问问。可没别的意思,要真说起来,这儿可就跟我家后花园似的,你们要是继续走。那我也就乐得个陪衬。”见了师父掏钱,于立群马上就嚷嚷起来。
我心说你就可劲吹牛,刚才被发现了还怂得跟个孙子似的,这会儿就成你家后花园了。不过我这话可不敢说出口,既然于立群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我们自然是欢迎,要是遇见了什么其他的晦气玩意儿,那多个人也就多个力量,你们说是不是?
搞定了于立群,我们继续深入。这里毕竟跟几十年前还是有了很大的差别。就连师父自己也摸不准了,不得不经常停下来辨别方向。于立群用自己手中的叉子将那些半人高的枯草全部打倒,又让我们每个人拿一根木棍,路过之前用木棍探路,他说这叫“打草惊蛇”,要是有蛇的话肯定会被吓跑,这样就不至于被咬到了。
我很想告诉他蛇其实冬天是在冬眠的。
走了没多久,师父突然说道:“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们停下来,仔细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什么味道。罗萍说:“臭。”
走了没几步,师父拨开草丛,我们顿时惊讶地发现,草丛里有一具尸体。
我伸长了脖子往那一看。见那尸体不但已经开始腐败,而且已经残缺不全,整个身体都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的痕迹,遍体都是细密的齿痕,血肉已经所剩无几,有的地方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这尸体肚腹高高鼓起。像个皮球一样,里面还渗出一丝丝深绿色的液体,让人望之欲呕。
看见这恶心的一幕,我顿时头皮一麻,只觉胃里一阵翻腾,刚才吃的牛肉罐头差点都吐了出来。
师父面无表情的上前俯身查看了一下,简短而又快速地说:“死亡时间大概两天,死因不详,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四肢上的肉差不多被啃光了,不过看起来应该还够吃两天的。”
他这一说我更恶心了,罗萍眉头微皱道:“你确定,这人死了只有两天?”
“嗯,我确定,虽然他看上去挺恶心的,但我敢保证最多不超过三天,甚至更短,因为这里是沼泽,湿度很大,微生物和细菌什么的都很多,很容易就腐烂了。”师父很是自信的说道。
我顿时觉得,这个师父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刚才一副地质学家模样,现在就变成生物学家了,连这些都能推断出来。
于立群问道:“那你能看出是什么玩意儿咬的他不?”
师父左右看了看,逐渐锁定了不远处的一片水域。我把目光从那死人身上向前移动,那里是一片黑黝黝的池沼,表面上覆盖着一层荒草,风吹草动,隐约有几处水泡咕嘟嘟的冒出。
但仔细看,却又什么都看不清,因为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暗了下来,我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看来这中国极东北处的边界地带,时间和日照和其它地方毕竟不同。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地势稍高的坡地,周围虽然也尽是荒草,但却已经远离了那片沼泽地,阿生指着一个方向说,天亮之后,我们要往那边走。
时间上的问题师父也注意到了,此时此刻见了这尸体,说道:“这里来人应该不多,他前两天才来到这里,却被什么东西给咬死,我看我们也很有必要做一些防范措施。”
他指了指远处,说道:“今天晚上会是我们在这里过的第一夜,我看就在那个地方扎营吧。”
我往那边看了看,那个方向仍然是一片荒原,而且傍晚起了雾气,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