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个小时,导演他们的车才回来。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距离出发已经四个小时了。在超时的两个小时里,全剧组的人都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大家给车上的人打电话,结果发现这儿wifi倒是有,可是电话信号却时断时续,完全不可用。

即使偶尔接通,那边也是不在服务区。

有些性子急的人甚至都要去报警了。警察局太远只能打电话,打电话又遇到了一样的困境。

束手无策。

徐奕知在那小时里体会了一把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什么都不算,在天灾人祸突然降临的时候,只能等在原地,在心里把所有境况都设想一遍,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掉。

蒋黎出发前对她挥手的模样总在眼前晃悠,她不能控制自己去设想:假若那是最后一面怎么办?

她越想越怕,到最后甚至想不顾一切自己进沙漠找。

还好导演的车重新出现了。

她看到剧组租的那个小破车重新出现的那一瞬间,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希望。

那车晃晃悠悠地开到了营地,期间还载着一群人的小心脏熄火了一次。

等到那辆小破车终于到大家触手可及的地方了,徐奕知第一个凑到了门前。

门一开,导演身上都是沙子。他吧头上的毡帽取下来抖了抖,脚下的沙立刻拢成一座小山丘。

他看着一个两个关心的脸庞,愣了愣,道:“吓到你们了吧。”

导演走了下来,接下来车里的人一个一个都下来了,徐奕知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蒋黎,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直到最后一个人下来了,车上都空了,这些人里都没有蒋黎。

她刚刚受过惊吓,现在根本没来得及思考“要是蒋黎出了什么事导演不会是这个表情”,转过身瞪着导演,道:“蒋黎她……”

话还没问完,就听见了背后传来蒋黎的声音:“奕知姐!”

她回头去看,看见蒋黎坐在大骆驼上,背后还坐着大厨。

蒋黎第一次坐骆驼,很是兴奋,一边蹬骆驼一边挥舞着双手,活像是来观光的。

这一刻徐奕知的心才又活了过来,笑着对蒋黎招手。

导演汇报结果:“全员无伤回来了。”

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片场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蒋黎从骆驼上下来,还没站稳脚就一软,徐奕知连忙把她扶住了。

蒋黎对她笑了笑,说:“骑骆驼骑得我脚软。”

徐奕知摸了摸蒋黎的头,惊魂未定地把她扶着坐下。

此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这场沙尘暴来得太急,一行人决定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发布警报,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已经到了取景地,蒋黎都已经就位,牵着骆驼弯腰取水了。

拍摄到一半的时候大厨发挥了本地人的技能,发现了不对,让大家往回赶。导演十分相信大厨的判断,立刻收工,带着大家往回赶。

结果牵着骆驼的蒋黎反而落后了一步,在大家都上车了之后她还在那。那时沙尘暴已经要到了,大厨果断跳下车去寻蒋黎。

这才有了大厨跟蒋黎落后一步,骑着骆驼回来的一幕。

从描述之中徐奕知都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惊险,虽然蒋黎现在毫发无伤,可她只要一想到当时只要出任何一点点意外,就无法再见到蒋黎,她就心惊肉跳的。

导演原先是编剧系学院派出身的,遇到了刚刚这么惊险的情况,描述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把他之前学到的讲故事技巧一股脑儿用上了,过程被讲得险象迭生,所有人都成了灾难片里的主角儿,最后凭借勇敢和智慧成功逃生。

似乎马上就可以用这个题材去拍个好莱坞冒险大片儿了。

大家一人抱着一碗姜汤——冷掉之后重新热的一锅,蹲坐一圈听导演讲故事,跟话本儿似地,还不时评论两句。

这番描述叫徐奕知更害怕了,捏着蒋黎的手不住发抖,蒋黎回握住徐奕知,道:“现在没事了。”

徐奕知回看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演员这个职业的危险之处。

导演也是很拼,刚刚经历了那样的生死大戏之后,喝了一碗姜汤就回过神了,张罗着开工。

不过还比较有人性的是,他并没有让蒋黎开工,只说让蒋黎休息休息,缓一缓。

因此徐奕知就是上工的主力,她上场之前,担心地看了看蒋黎,蒋黎对她安定地笑了笑,看上去已经好多了。徐奕知这才往摄像机走去。

徐奕知一转过身,蒋黎的笑容就垮下来了,眼神垂到地上,看上去有些阴沉。

.

当晚回招待所的时候已经过了新闻联播的时间了,徐奕知一开房门就打开了电视机,电视还停留在中央一套,正在放新闻联播的片尾曲。

徐奕知颇为遗憾地对蒋黎道:“今天看不到了。”

蒋黎看了一眼屏幕,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是走向自己的行李箱,开始在里边翻衣服。

“我要洗澡了。”蒋黎说。

徐奕知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

蒋黎今天经历了那么大的惊吓,肯定很想洗一个热水澡再躺下美美地睡一觉。身体上的疲惫只能靠这样缓解,心理上的只能慢慢缓过来了。

蒋黎洗完之后出来,又是只裹了一层浴巾。

徐奕知下意识地吹了个口哨调戏她:“哟,美人出浴。”

蒋黎对着她笑了笑,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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