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连续三日禹璟瑶都不曾出现,只吩咐福海来说事务繁忙,让慕汐朝好生歇息,汤药不能断了。慕汐朝心中越来越忐忑,越来越焦虑,他每日间看不见禹璟瑶又心中急切,可每当夜幕降临时他又松了口气,那样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可心中又隐约担心禹璟瑶对自己已经失了兴趣,一时间脑中种种思绪纷飞,不过几日的功夫就瘦了一圈。
映潺阁内,福海低声回禀这几天慕汐朝的状况,又低声道:“奴才眼瞅着二公子这几天食不下饭,夜不能寐的,脸色越发苍白了。”
“难不成他看见本殿就食的下饭,夜就能寐了吗?”禹璟瑶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思念本殿呢?还不就是为了他那嫡亲妹妹。”
禹璟瑶性子霸道,虽然慕澜彤是慕汐朝是否愿意委身的关键所在,可他心中还是不痛快!这一刹那间,禹璟瑶起了杀心,眼中满是戾气,要是慕澜彤死了,这样慕汐朝以后心心念念的就只能有他一人,可这念头刚有就被他压下,禹璟瑶闭了闭眼平复,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若真杀了慕澜彤,慕汐朝恐怕要恨他一辈子了……
到了午间,禹璟瑶回到寝殿内,就见慕汐朝半依在窗沿,跟小猫儿一样眯着眼睛晒太阳,和煦阳光淡淡的洒在白瓷一般细嫩的脸庞,颊上细小的绒毛都泛了金,说不出的暖人,禹璟瑶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好了大半,轻声走进道:“今日天色不错,可要出去走走?”
慕汐朝好几日不见禹璟瑶,猛不丁的楞了下,反应过来忙要行礼,就被禹璟瑶拦住调笑:“怎么比宫中的教养嬷嬷还懂规矩。”
慕汐朝这次没反驳,脑中又想起之间下的决心,袖中的手攥紧,顺势就靠在禹璟瑶怀里,声音带着委屈:“好几日不曾见到殿下了。”
禹璟瑶挑眉,却不动声色的别开了去,“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又对外吩咐道:“去园子里逛逛。”
慕汐朝白了脸,羞耻感直上心头,可转念又想到澜彤,咬了咬唇平复下心绪,面上微微带笑道:“恩,臣来了这些时日都一直闷在寝殿内,好生无趣。”
禹璟瑶玩味一笑,想来这几日慕汐朝是被逼急了,不然也做不出这举动,看来他故意冷着慕汐朝的功夫没白做,他就是要慕汐朝心甘情愿的俯就,这一切都怪李氏怪晋远侯府的人,与他何干?
禹璟瑶没接话,慕汐朝越发觉得尴尬,突然瞥到塌上的镜子,心中一惊,想去遮掩却来不及了,“谁让人拿来的?”禹璟瑶眉头微挑,不怒自威,冲着小禄子呵斥道:“本殿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胆子大了!来人,把殿内人都给本殿拖下去,杖责四十!”
寝殿内小禄子和侍女内侍跪了一地,瑟瑟发抖,个个面如死灰。
“殿下,是臣让小禄子拿来的,您别怪罪他们!”慕汐朝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禹璟瑶处理底下人这么狠决,四十大板打下去,人就算不死,也没用了。
“噢……”禹璟瑶凤眸微转动,放缓了语气:“罢了,二公子为你们求情,那就减半,都下去吧。”
饶是杖责二十也是不轻啊……慕汐朝动了动唇迎上禹璟瑶带着危险的视线没敢再求情,小禄子等人忙向慕汐朝谢恩就被带了下去,福海见两人气氛紧张,也轻步退下。
“怎么,生气了?”禹璟瑶拉着人往塌上坐,慕汐朝沉默不语的垂眸坐着,禹璟瑶就见不得他这幅模样,捏着人下巴对着自己:“问你话呢,哑巴了?”
“话都让殿下说了,臣还能说什么?”慕汐朝早先还决定了攀附禹璟瑶,但是到底没做过这种事,再加上刚刚他献媚不成就来了气性。
“行了,别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和我置气,你看我忙了几日,好不容易空闲了,你也不给我一个好脸色,你说说看,这是什么道理?”禹璟瑶不欲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又对外吩咐道:“给本殿换件衣裳,再给二公子拿件厚披风过来。”
福海一直立在外间等候吩咐,这会听声进来,笑着应和道:“是,今天天色不错,二公子也闷了好些天了,可该出去松快松快了,奴才去拿那件鹅黄锈鹤纹的披风可好?”
禹璟瑶抬手让内侍帮他扣盘扣,闻言笑道:“去拿就是,年岁还小,穿些鲜亮颜色看着也舒坦。”
福海很快就去柜子里拿出来,这些都是禹璟瑶让人在这些天赶出来的,张罗开就给慕汐朝披上。
慕汐朝摸了摸,自然知道都是上好的缎子,估摸着贡缎,也不想再为刚刚的事惹恼了禹璟瑶,就行礼谢恩:“谢谢殿下厚爱,臣……”
禹璟瑶不欲听他说这些话扫兴,扶他起身,拉着人就往外面走,后面婢女内侍跟着一众,慕汐朝只好跟着,暗暗定下心神,今日也该有个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