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哭的伤心的云倾,闻声转眸望向大步流星走来的曦泽。
她的眸底仿佛散落有无数的碎冰,晶莹闪闪,有战栗的感觉环绕四周。
曦泽深深望进云倾的眸底,只觉遍体生寒,云倾冷冷的目光中全然被恨意铺满。曦泽不禁满是疑惑的问道:“云倾,你到底怎么了?”
云倾抬手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扯出一抹绝然的惨笑,冷冷自嘲:“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承佑送给沈绿衣了!原来那红玉枝之毒已经将我的寿命折去十年,你怕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将承佑抚养长大,害怕承佑与我母子情深之后又要再次承受丧母之痛,所以,你要把他送给可以长命百岁的沈绿衣!”
曦泽闻言,浑身如遭电击。
红玉枝之毒害云倾折寿一事,他瞒着云倾已经很久很久了,为什么云倾今天突然“知道”了?
一瞬间,曦泽无比尴尬,只知摇头:“不是这样的,云倾,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什么折寿十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倾见曦泽装傻,心里的怒气就剧烈的妖冶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还骗我?!沈绿衣都跟我说了!她刚刚还亲口告诉我,皇后病危的时候,神医刚好采回来了可以为我延寿的雪莲,可结果……结果你却把那朵稀有的大红色雪莲给了皇后,是不是有这回事?”
雪莲的事情,云倾也知道了?!
曦泽闻言简直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这一次,他要如何解释?
他拼命的摇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这种事!”
云倾见状,心里更恨,这一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往下坠落,如大雨倾盆:“你骗我,这些都是沈绿衣亲口告诉我的。如果不是真有其事,她怎么编的出来?!当初我在猎场,惊马掉到了水里,原本只是受了些冷水。最多也就是得风寒,可是我却一直缠绵病榻甚至一度昏厥,当时我就很奇怪,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原来是因为我的身子弱。我是个活不长的人……沈绿衣没有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至此,曦泽无言以对,合眸,浓烈的愧疚涌上心头,痛苦随之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折寿、雪莲,曦泽心底最疼痛的那一个伤口,骤然被撕裂开来,依旧鲜血淋漓,新鲜无比!
苦心瞒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有瞒住,他最不希望云倾知道的事情,云倾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恨意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曦泽恨得咬牙切齿。
再睁眼,有泪意翻涌上眸底,曦泽再也不敢望云倾,只是无力的垂首,道:“云倾,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云倾像是被点燃的炸弹,凄厉的吼道。“你骗我,你一直骗我,你说你只爱我一个,可是你的心里总是在乎沈绿衣和皇后。你嘴上说着希望我与你白头偕老,可是你却把雪莲给皇后,你把雪莲给了皇后,那我折去的十年寿命要怎么补回来?我怎么可能与你白头偕老?!你都在骗我,你一直骗我……”
一瞬间,云倾在凄厉的嘶吼中变得无比的激动。
曦泽不禁悬起了心。他一把抓住云倾,急切的安慰道:“云倾,云倾,你不要这么激动,你还在养病,祈夜说了你的病最忌讳刺激了,你这么激动会恶化病情的!”
云倾像是听不见一般,大哭不止:“红玉枝之毒害我折寿,这毒就是沈绿衣下的,你为什么不替我做主?雪莲你也给了皇后,现在你还把承佑从我身边带走,害我一无所有,现在我就是一个活不长的人,你还把我放在宫里做什么?你……”就在这时,云倾忽然抱住脑袋,凄厉的呼痛,“啊……啊……”
曦泽见状大惊,仿佛胸腔内的那颗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口,很快就要跳出体外了,他紧紧抓着云倾,万分焦急的问道:“云倾,你怎么了?”
云倾仿佛是头疼。
她双手抱着头,疯狂摇头呼痛。
曦泽见状疼的心碎,一把抱住云倾,急切的问道:“云倾,我都跟你说了,你不可以激动……”
然而一切似乎没有好转,云倾依旧抱头呼痛。
曦泽见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怀里的云倾忽然没了声音,无力倒在曦泽怀里,曦泽转眸望去,云倾竟然晕了过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曦泽转身望向宝宸殿外,大声喊道:“四喜,四喜……”
四喜闻声急急忙忙赶进来,见状也吓了一跳。
曦泽已是顾不得其他,对四喜道:“快去传祈夜进宫,快去!”
望着四喜一溜烟走远,曦泽又望向云倾,轻轻唤着她,可是云倾一动不动,昏迷不醒,曦泽急的满头是汗,打横将云倾抱起,走向寝殿,将云倾放在床上,满是焦急的望着云倾,心如火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边四喜一路急急忙忙赶到夏府来请祈夜,虽是寻到了祈夜,可是祈夜却以生病为由,拒绝进宫,四喜无奈,只得无功而返。
四喜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在门口碰到了刚好回来的夏晚枫。赶紧做了个揖:“拜见夏相!”
夏晚枫见四喜脸色不对,客客气气的问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四喜如实答道:“皇贵妃昏了过去,皇上命奴才来请神医,神医却说自己生病了,去不了未央宫,皇上还在未央宫等着呢,这叫奴才如何交差,回去了一定挨骂!唉……”
夏晚枫闻言大吃一惊,他早上离开的时候祈夜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