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无数个火把照得四周红通通的一片,一阵响亮而杂乱的脚步声在四野的夜空之中激荡着。
明亮如白昼的火光之中,一杆“严”字大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滚滚的烟尘之中,五万蜀军疯狂的朝定军山蜂拥而来,一夜之间他们急行军六七十里地,已经疲累到了极限。
“停!”随着一声喝令声,大军缓缓停下,众军士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大旗之下,老将严颜横刀立马,缓缓的抬起头来,朝三四里外的定军山望去。
只见定军山上静悄悄,山顶上灯火通明,看不出丝毫大战的痕迹。
严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看来山头还在我军手中,我等尚未延误战机。”
身旁的的副将陈式低声道:“此去不过三四里地,稍后还要登山,不如让弟兄们先歇会。”
严颜又抬头细细的朝定军山望了几眼,见得远处静寂无比,又回头望了一眼气喘如牛的士兵们,终于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派斥候前往传报吴将军。”
“遵命!”
奔跑了一夜的蜀军欢呼起来,横七竖八的坐到了地上,有的累得直接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数骑斥候飞奔而去。
几员大将也解开衣甲,沐着习习的夜风,一洗身上腾腾的热气,然后从马背后取出水囊,咕嘟咕嘟的狠狠灌入喉咙之中。
严颜一边喝着水,一边眯缝着眼继续望着定军山方向。
突然,一股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夜色之中隐隐传来。
严颜脸色微变,水囊停在嘴边,凝神静听。
轰隆隆~
响声越来越大,如同万马奔腾一般,那是马蹄声!
严颜大惊,急声喝道:“结阵,迎敌!”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去而复返,浑身是血,嘶声吼道:“敌袭,敌袭!”
咻咻咻!
背后一排利箭激射而来,将他射成刺猬,摔落于马下。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和战鼓声急剧而起,在夜空中激荡着。
蜀军哗然大乱,那些横七竖八坐着或躺着的士兵急忙乱哄哄的坐了起来,扣衣甲的扣衣甲,找兵器的找兵器,在将领们的大呼小叫声中乱成一团,。
然而蜀军的战阵尚未整顿好,如同万鼓齐擂般的马蹄声已经呼啸而来。
朦胧的夜色之中,数千白马银甲的骑兵催动着胯下的良驹如风而来,如同从地底冒出来的白色幽灵,杀气冲天。
阵前一名银甲猛将,手执龙胆亮银枪,胯骑照夜玉狮子,在他身旁并辔而行的同样是一员身材魁梧、手持钢枪的勇将,正是赵云与文丑率着五千白马义从冲杀而来。
虽只五千骑,却是大燕最精锐的骑兵,横扫天下无敌的骑兵!
“放箭!”
严颜见自己的阵型尚未列好,敌军已如闪电般奔驰而来,急声喝令放箭。
咻咻咻!
无数弩箭激射而出,如同倾盆大雨般倾泻向对方。
然而射出的却不是蜀军的弩箭,而是燕军骑军在一百五十步之外的神臂弩激射,远出一截的射程,恐怖至极的杀伤力,将原本乱糟糟的蜀军射得人仰马翻,更加混乱不堪。
就在燕军冲近到蜀军六七十步的距离之内时,蜀军的弓箭终于发威了,成千上万的羽箭破空而去,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燕军倾泻而去。
叮叮叮~
蜀军的箭雨虽然猛烈,却只是白马义从的铝甲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金属响声,偶尔有飞向白马义从面门的羽箭,也被悍勇的白马义从击飞。
杀!
火烧眉毛之际,严颜顾不得部曲乱不成军的劣势,手中长刀一舞,便催动着胯下马率着众将士冲杀了过去。
杀!
白马义从气势如虹,喊杀声如雷,奔腾而来,一往无前,利用骑兵巨大的冲势,踩死撞伤蜀军无数,恶狠狠的撞进了混乱的蜀军从中,大肆厮杀。
文丑跃马纵枪,挟着一腔的怒意,直扑严颜而来。
严颜不及思索间,那力道雄浑之极的一枪,已挟着风雷之音,当胸刺来。
强悍的一击,避无可避。
严颜暗一咬牙,急是将长刀一竖,倾力抵挡。
吭~~
金属的撞击之声直刺耳膜,严颜只觉一股大力灌入身体,只搅得他气血激荡如潮,握刀的那双手竟是隐隐发麻。
未及惊于敌将武艺之强时,文丑拨马反射,第二枪,第三枪已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至。
面对强敌,严颜只能抖擞精神,拼力死战。
刀枪相交,各尽全力,转眼之间已走过十余招,此时的严颜,已是渐落下风。
副将陈式大喝一声:“赵云非一人可敌,谁与我同战之?”
身边的雷铜和李恢齐声响应,三人呈品字形齐齐朝赵云杀了过去。
赵云哈哈大笑,一拍胯下白马,舞动龙胆亮银枪迎向三人。
吭!吭!吭!
三声激鸣,陈式连同其余二人的兵器,皆被赵云这狂风般的一扫荡开,震得三人连连后退,反观赵云如同闲庭漫步,丝毫没有任何吃力感。
那三人方被逼退,互使了个眼神,齐声大喝着又围杀上来。
“土鸡瓦狗,人再多也无益!”
赵云被对手的围逼激怒,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倾起全身之力,手中战枪如狂风暴雨般反攻而出。
一时间,那三人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落了下风。
陈式等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