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桑玉海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萧芙身后不远处, 再次唤了一声,萧芙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拂在了自己敏感的后颈,一缩脖子蹦了开来。

“你……”萧芙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你就站在那里, 不许动!”

桑玉海收回了正要迈步的右腿,低头苦涩一笑,复又抬头:“大姑娘莫要紧张, 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便是了。”

那日秦夫人自萧府回来,只对他摇头叹了几口气,他便知道这亲事是不能成了。想想也不意外, 人家萧府是什么门第,自己又是个什么身份?瓦砾竟然敢肖想那高高在上的珠玉,唯有痴心妄想四个字可以形容他了。

只今日早些传来让他来萧府一见的消息又让他心中燃起了微弱的希望之火, 不过萧芙见面这个态度让那小小的火苗熄灭个干脆,许是人家姑娘觉得遭到了冒犯,要骂自己一顿也未可知。

萧芙见桑玉海果真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心中松了一口气, 二人此时是在石桌的两端,她慢慢的坐在了石凳上,二人就这么对着,半晌悄无声息。

总要有人说话, 那边桑玉海耷拉个脑袋准备挨骂, 没有半点要吱声的意思,萧芙咬了咬下唇,开了口:“那个……”

桑玉海听到萧芙发了声, 迅速的抬起脑袋,站的直挺挺的:“大姑娘请说!”

傻愣愣的样子逗得萧芙‘噗嗤’一笑,烛火下的美人当真是一笑百媚生,看得桑玉海呼吸都忘记了。

“傻了不成?”

桑玉海收回了心神,微微低了头:“不知今日大姑娘唤在下前来有什么吩咐?”

萧芙似是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那种疏离感,心下有些慌张,情窦初开的姑娘压根不知道怎么与心上人相处,又不想引起桑玉海的误会,憋了半天只能干巴巴的说出一句:“你先坐。”

桑玉海一愣,这与他自己想象的铺天盖地的责问与辱骂好像不太一样,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对面的萧芙,只见其俏脸微粉,面上未见不悦,方才歇了的心思就又渐渐活跃了。利落的坐了,清清嗓子开了口:“前几日我托了秦夫人前来提亲,不知萧夫人可说起过……”

闻言萧芙脸色爆红,只能低头掩饰,鸵鸟一般的点了点头,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大伯母与我说过。”

“那……”桑玉海觉得紧张极了,手心微湿,不知该放在何处:“那大姑娘的意思是……?”

“……”萧芙觉得说不出口,急的小鼻头都是汗珠儿,小脚在桌下跺了几跺,最终也只是自怀中掏了一个物件儿给桑玉海撇了过去。

桑玉海下意识的一接,细细看去,是一个藏青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颗苍劲的青松,绣工极好,看的出来做这个的人是下了功夫的。

猛地抬起头,心中被巨大的惊喜狂卷而过。

萧芙被桑玉海那炽着:“这个……这个你带着罢,你腰上那个就别带了……”顿了顿,禁了禁鼻子,显得有些嫌弃:“做的可真丑。”

“大姑娘……可是应了?”桑玉海问的小心翼翼,一颗心飘着,就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大伯母说……说过两日就会叫秦夫人前来商定。”萧芙一字一字的咬的很清楚,说着说着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涨满了愉悦。

桑玉海听到这话,‘倏’的起身,在凉亭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大手捏着那个荷包,俊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萧芙只那么看着他来回走,不时的低头用帕子掩住小嘴儿,就算旁人再这里也会被二人身上的情绪所感染,由衷的高兴。

“我定会好好的对你。”桑玉海突然走到萧芙身边,大声的宣誓,仿若越大声音越能表达他的决心:“真的,大姑娘,我会对你特别特别的好,我也会努力,日后让你做正经的官夫人。”

萧芙竟然能同意下嫁,桑玉海激动的不能自已,心中想的全是不能辜负这个姑娘,要用一辈子去疼爱她,对她好才行。

“好。”萧芙定定的看了一会桑玉海,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应了。

桑玉海此时只能傻乎乎的笑,萧芙见状起身,自其手中接过荷包,将其腰间那个旧的解下,把新的系了上去,再将旧的收进自己怀中,这才微嗔道:“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坐下?”

二人再次坐定,萧芙伸手去拿中央放着的酒壶,嘴里说着:“这是果酒,不醉人的,你喝些。”

“我来!”桑玉海也将手伸过去,下一秒大掌便覆在了白嫩嫩的小手上,他眯了眯眼,笑的像个狐狸。

萧芙愣了下,觉得暖烘烘的感觉自手直到心头,抿着唇横了一眼桑玉海,将手收了回来。

桑玉海被萧芙瞪的心尖都醉了:“大姑娘,我……我喜欢你。”见对面的姑娘脸红的可爱,他又再次强调:“大姑娘,我真的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虽然知晓萧芙的心意,但是恋爱中的男女总是喜欢确定彼此的心意,乐此不疲。

萧芙低着头,不吱声。

不远处的一处抱夏内,萧悠竖着耳朵听着凉亭里的动静,在听到桑玉海的问话时,嘴角微抽:“喜欢你,喜欢你个大流氓!”

“悠儿,偷听别人讲话很不礼貌哦。”抱夏内的榻上,赵信正半倚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中的书。

“我偷听?”萧悠自窗边蹦起:“这是我自己的院子,我这叫听得光明正大!再说了,桑玉海那人一肚子坏水,我大姐姐可是单纯的姑娘,万一被他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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