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时暴鸢运气不错,由于相隔甚远,且前者混迹在许多韩军兵将当中,以至于燕王赵疆并没有发现走脱了一条大鱼,以至于这位魏公子,此时正伫马站在大街口,环视着附近他魏军骑军步卒们的战斗。
然而,暴鸢也没落到好,因为在他率领残部从东城门企图撤退时,正巧被一支偷偷沿着城墙外侧摸过来的南燕军截住,在损失了许多士卒用于断后的情况下,暴鸢这才率领其余士卒逃离了汲县。
当然,燕王赵疆麾下的南燕骑兵,并未轻易饶过这些韩军,那位魏国的骑兵们,趁韩军士卒拼命逃跑时,从容不迫地在后面收割韩卒的性命,若非暴鸢麾下亦有一支轻骑兵截住了南燕骑兵,相信这一仗韩军的损失会更大。
“不要追了!”
在追击了足足七八里后,燕王赵疆这才下令麾下南燕骑兵停止追击,以胜利者的姿态返回汲县。
而待等燕王赵疆回到汲县时,他的宗卫长、兼山阳军主将曹焱,已然率军扫平了汲县城内的残余韩军,正在城门处等待着自家殿下的归来。
“殿下。”
“唔。”
也不晓得是为何,明明是打了胜仗,但燕王赵疆的脸上却看不到有什么喜悦之色,他看了一眼南方,皱着眉头说道:“那南梁王……又搞什么鬼?明明是他通知本王,立刻采取反击,可他却迟迟不到,难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至于的吧?”大将曹焱耸耸肩说道:“南梁王已被太子殿下警告过,相信多少会收敛一些……再者,前一阵子末将听他说「我亦是一名魏人」时,感情真切,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在这场事关我大魏国运的战役中耍什么诡计,除非他想被宗族除名。”
“唔……”
燕王赵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正如曹焱所言,事实上他也不信南梁王赵元佐会在他魏国如此关键的战争中耍阴谋,毕竟若果真因为后者而对他魏国的利益造成了损失,相信不用他们出面,宗府都不会轻饶了南梁王赵元佐,到时候,死都算是轻的,搞不好会被在宗谱中除名——对于王族、贵族子弟来说,宗谱除名、不允许再沿用本族姓氏,这才是最最严重的惩罚。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次的事上,燕王赵疆倒是误会了南梁王赵元佐,因为在燕王赵疆攻打汲县的这几日,正是酸枣、南燕两地传开「魏太子赵润败走巨鹿、生死未卜」谣言的时候,这使得原本正打算渡河跟燕王赵疆一同攻打汲县的南梁王赵元佐,被迫停止了出征,倾尽麾下士卒到处封锁这则谣言。
不夸张地说,此时的南梁王赵元佐,正被那则谣言搅地头疼不已,生怕这则谣言在魏国国内引起巨大动荡,哪里还顾得上出征汲县。
“派人去问问赵元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军都拿下汲县了,他麾下的军队呢?”
想了想,燕王赵疆吩咐左右亲卫道。
“是!”
左右亲卫抱拳领命。
魏洪德二十六年十一月初四,魏公子疆率领麾下山阳、南燕两支魏军,攻打汲县,在经过激烈的攻城战后,于当日收复汲县。
一日后,燕王赵疆的心腹亲卫来到了南燕,一方面向南梁王赵元佐这位河内战场的主帅送上「汲县大捷」的战报,一方面则代表燕王赵疆,质问南梁王赵元佐因何放弃合攻汲县的策略。
在得知燕王赵疆派人前来之后,南梁王赵元佐这才恍然,他把前者给忘了。
好在这一次他并没有耍什么阴谋的意思,因此倒也不必心虚,只需将谣言之事写在信中,叫那两名南燕军的骑兵带回去,交到燕王赵疆手中,自然能大小后者的怀疑。
不过在看到「汲县大捷」的那份战报时,南梁王赵元佐却也有些意外。
他在跟大将庞焕议论此事时说道:“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赵疆,单凭其麾下山阳、南燕两支军队,居然能收复汲县,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在南梁王赵元佐的印象中,至少在「第一次北疆战役」与「第二次北疆战役」期间,燕王赵疆麾下的山阳军——当时南燕军仍在魏国上将卫穆手中——实力平平无奇,再加上在「第三次北疆战役」时,燕王赵疆与其麾下山阳军曾被韩国前代郡守剧辛逼得近乎全军覆没,以至于南梁王赵元佐对这位侄儿以及其麾下的军队,并不是特别期待。
可没想到的是,在没有他麾下镇反军参与的情况下,燕王赵疆这个侄子,竟有能力收复汲县,这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要知道,就算韩将乐弈、马奢、秦开等人麾下的精锐军队被悄然抽调了绝大多数,但再怎么说河内郡仍然驻扎着近乎十万的韩军,这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军势。
在听了南梁王赵元佐的话后,大将庞焕客观地评价道:“诸皇子中,太子赵润强于智略,而燕王胜在勇武,纵观我大魏,能匹敌燕王般勇武的,恐怕不会超过一只手。”
的确,除了投奔魏国的原韩将廉驳、商水军大将伍忌,其他的魏国诸将,无论是镇反军的勇将蒙泺、上党军(原北三军)的主将姜鄙,亦或是汾陉军的勇将蔡擒虎,事实上都不能说在勇武上肯定超过燕王赵疆。
至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