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礼的人?”赵弘润闻言有些惊讶,笑着调侃道:“朝中还有赵弘礼的人?”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长皇子赵弘礼入主的吏部,曾一度被庆王弘信渗透地千疮百孔。
“是吏部左侍郎「阚密」……”高括解释道。
“左侍郎?”赵弘润打断了高括,心下不禁有些惊讶,问道:“吏部左侍郎,不是「郗绛」么?”
“曾经是。”高括点点头,随即解释道:“殿下您忘了,当时吏部左侍郎郗绛,涉嫌为友人之子徇私舞弊,后来拱卫司又查证其友人与萧氏余孽有染,因此被下放……目前在河东郡担任地方县令之职。”
“哦,对。”赵弘润感慨地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郗绛,赵弘润多少为其感到不值。
本来嘛,照顾一下友人之子,给后者安排一个好职位,只不过是屁大点的事,可坏就坏在,此人曾与庆王弘信接触,因此成为了长皇子赵弘礼企图重夺吏部权柄的牺牲品。
更尴尬的是,郗绛那位友人,最后还查出与萧氏余孽有染。
于是原本前途似锦的吏部左侍郎,非但没能接替即将告老的吏部尚书贺枚出任尚书之职,还遭到连累,被贬到地方上担任县令,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再入大梁为官了。
暗暗摇头感慨了一番,赵弘润又问道:“阚密,我知道,原吏部右侍郎……还有谁么?”
“还有新任右侍郎「郑图」。”高括正色说道。
“郑图?”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困惑问道:“这名字没什么印象啊,原本并非大梁的官吧?”
“是的。”高括点点头解释道:“此人是从地方县调入朝中的……我派人打探过,此人出身「新郑」,是「郑城王氏」的亲家,曾出任过荥阳、颍阴、卷县三地的县令,后调任河东郡的郡丞……”
赵弘润徐徐点了点头,大概已明白了这个郑图的底细——东宫党。
由此可见,长皇子赵弘礼已逐渐慢慢收回了一部分对吏部的控制权。
『……问题是,赵弘礼打压赵五做什么?』
微微一想,赵弘润便猜到了原因:赵弘礼多半是为了上党郡。
正如赵弘润当初所预料的那样,姜鄙出任上党守之后,庆王党的势力,难免亦逐步深入上党郡境内,陆续开始插手目前在上党郡极为火热的酒水行当,而这就要了原东宫党的老命。
毕竟如今的原东宫党,早已不复当年的鼎盛,在上党郡主要靠酒水行当存活,然而庆王弘信却因为眼红酒水的利润,强行要分一杯羹,对此,原东宫党心中岂会不恨?
眼下,庆王弘信身陷「金乡屠民」一事的负面舆论,无论是长皇子赵弘礼还是原东宫党,不趁机报复打压才怪。
“殿下,你说庆王这回,会不会一蹶不振?”穆青好奇地问道。
“唔……”赵弘润沉思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吧,赵五这回肯定是要栽一个大跟头,但要说会因此一蹶不振,这个……有点难。”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主要还是看雍王如何出招。”
说罢,他见高括笑得有些古怪,遂没好气地催促道:“还有什么消息赶紧说,别卖关子。”
只见高括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殿下,卑职觉得吧,庆王基本上与大位无缘了……因为在今日的早朝中,雍王曾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庆王惹出来的祸事,那就由庆王去善后」,因此,雍王提议由庆王作为朝廷的使者,前往宋郡安抚民怨……”
听闻此言,纵使是赵弘润亦惊得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这招,着实是狠辣而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