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在岑家被妻子用亲手炮制的好药好菜精心照顾了几日,身上的皮外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可以肆意和妻子做他最爱的运动了,便以不好再留在岳家叨扰为由,离开岑家,护着妻儿回了小安府。
他以为归家后,可以拐带着岑二娘去温泉别居运动一番,以弥补他茹素数月的辛苦。
结果,回到家后,温柔贤淑的妻子变成了母老虎,提着鞭子跟着他追,还指挥梅花卫的人把他围住绑了,丢在院子中间,边抽他边骂他任性不懂事,不好好保重自己,尽让她操心。
且不论那些鞭子打得有多疼,单说被一群下属、家仆围观自己被虐,就让安三少丢尽了脸,自觉无法承受。
然而,妻子正处于盛怒中,他不敢为自己辩解,满府都是岑二娘的支持者,逃也逃不掉。他只得装死,不去看那些下属和下人的表情,默默告诉自己:没有人看你,不丢脸。
可耳边传来的那些闷笑声,戳破了安三少的自我安慰。
最让安三少伤心气恨的,还是他儿子的哈哈大笑声。
看着他这个父亲被揍,那小子一点儿孝心都没有,也不说哭嚎几声,替他转移爱妻的注意力,让他逃过一劫。反而拍手大笑,仿佛在说他母亲打得好。
看吧,他不喜欢那个不孝子,也不是没原因的。
哪个父亲会爱处处和他作对,且总是很神奇地赢过他、压他一头的儿子呢?就算有,也不会是他。
……
驸马爷安三少被长公主鞭打教训时,已经把前朝百官家中横扫一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逼那些臣子掏家底付封口费的岑大郎,把新朝扩建的国库都装满了,仍不知足。
趁着立柏、赵樾带人从漠北押送五皇子等人回京,亲信们都到齐了,他很开心地与他们一道,亲自离开皇宫,去外面挖掘冯周两家的私库。
岑大郎打算用那笔银子犒赏部下,再留一部分下来,加上国库里的金银财宝,一起派发到各地官府,进行战后重建。让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不用再漂泊无依,也有自己的家住。
战后重建极其重要,做得好,可以收买、笼络民心。要是没做好,不止得受万民唾骂,还会给前朝那些言官把柄,让他们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无能。
岑大郎不想让自己的银子白花,出钱出力了还没得到好处,白白便宜了底下那些小官小吏和臣子们。
如今他这新朝的臣子,有一大半都是前朝老臣。并且,几乎所有前朝臣子都被他握住把柄敲诈过,可以说人人都记恨他。
如果有机会贪下他的银子,坏他的事儿,给他添堵,相信那些人不会放过。
岑大郎心中已有数,他打算把让安家作为战后重建的主力,派一票掌柜管他的钱,让安家人替他物色建房的民工,与各地官府联手,共行建筑之事。
然后,给岑家一些好处,让岑墨山找一些族中能手,作为监管大臣,行督建之事,以避免官员和商户贪污建银。
岑家有抄家灭族的把柄在岑大郎手里,不敢有违他的命令,况且这次监管战后重建,也是岑大郎变相给他们实权安抚他们。
岑家族人都不是傻子,没道理看不出这个。他们为了争去督建的名额,差点儿打破了头。
安家这边,安三少和安大老爷接到岑大郎让他们派安家名下所有掌柜和管事去帮忙管账管工的圣旨,都兴奋极了,恨不得立即收拾行李,与掌柜和管事们一起出发,去各州各府帮忙重建新房。
安大老爷是觉得这是光宗耀祖、受万民景仰的好事儿,他安家代表新皇给百姓建房,不说要是干好了,以后会被载入史书,流芳百世,就说在建房途中,也得被百姓们交口称赞。
这种能让自己和安家面上有光的事儿,他当然不想错过。必是要亲自前去各地走走转转、受足称赞的。
安三少则是被岑二娘收拾怕了,也不敢再妄想夫妻同房的福利,只求速逃!
是以,圣旨一到,他比安大老爷、安二老爷等人反应更快,接旨后立刻就带人离家了,说是要出去物色能干的掌柜和管事,替新皇办事。
岑二娘已经出够了气,便放他出去松快松快。免得把人整崩溃,得不偿失。
岑三郎收到安家几乎全体出动的消息,亲自到小安府,接姐姐和小仙童外甥回安坪镇住。
一路上,他也不骑马,反而在马车里抱着小仙童壮壮不离手。哪怕壮壮还不会说话,他也能兴致勃勃、自说自话地和外甥“聊天”。
岑二娘对此,很是无语。
“三郎,你和壮壮讲什么游学见闻、诸子百家,他根本听不懂。”你这是对牛弹琴,好不好。“就算你想教他,也忒早了些吧。”那些学问,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奶娃懂什么。
她家弟弟想当老师想疯了吧!
“阿姐,瞧你说的什么话!咱们壮壮聪明着呢。我一说到兴起关要处,他都会给我鼓掌或者笑着表示赞同。这还不能说明他都听得懂么?你这当娘的,连自己儿子都不了解!真是太失职!”满是不满、埋怨的语气,听得岑二娘心塞。
岑三郎如今爱甥如命,将壮壮当成最重要的心肝宝贝,受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哪怕那人曾是他敬爱的姐姐。
岑二娘“呵”地冷笑一声,将壮壮从岑三郎手中抢走,抱在自己怀里:“你也知道这是我儿子。现在我不想叫你抱了,你出去吧。免得看着就生气。”
“你又使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