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我们如今身无恒产,女儿心里头总有些不踏实。不若到了安坪镇后,咱们买上百顷良田,再找工匠,修建个大些的庄园,然后,在镇上买几家铺子,也做药材、皮货生意。”
这事儿岑二娘反复思索了几日,就等岑二爷和林氏同意,她就着手办了。
“这会儿咱们才走到哪儿?”岑二爷慈爱地笑望岑二娘,“离安坪镇还远着呢!咱们都不知镇上是什么光景,你说这些,会不会早了些?”
“可不是。”林氏不赞同地睃岑二娘一眼:“二娘你也太心急了些!这些往后都有我和你父亲操心,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练练字、看看书、做做针线活儿。你如今都虚岁十三,可以议亲了。管家御仆你倒是很擅长,可针线活儿……”
“母亲!”岑二娘娇嗔地跺跺脚:“女儿还小呢,怎么就要议亲了?还有,针黹女红这个,女儿实在是拿它没法!您就忘了吧!”
“这如何可以!”林氏怒视了一眼温尔而笑、沉默不语的岑二爷,板着脸教训岑二娘:“女儿家绣工何等重要!你不好生学,往后可不让人说嘴!”
“我说不过您!”岑二娘立马曲线救己,“父亲,你劝劝母亲,那么多大家闺秀不会针线活儿,还不是都嫁得好好的!刘家二姐、大房的三姐、五姐,还有二房的大姐,这几个也都是不擅长针黹刺绣的,也不是都嫁了好人家,定了好亲事么!”
岑二爷眼见两双相似的潋滟杏眸瞥向他,感到两股沉重的压力压向自个儿,到底心疼闺女,顶着被赶到榻上睡的风险,对妻子道:“既然二娘不爱针线,你何必逼她呢!”
“二爷!”林氏见丈夫不向着自己,顿时委屈得鼻酸:“二娘不懂事,您怎么能由着她!她哪里是不会,分明是偷懒,不想学!我逼她,还不是都为了她么?您总是顺着她,怎么不顺顺我的心意呢。”
岑二娘见自家娘亲都使上“双目含泪”这招绝活儿,看着父亲心疼地马上要临阵倒戈了,很识时务地匆匆丢下一句:“女儿还有事,先告退了!”便脚底抹油,飞快地溜了。
留下苦逼的岑二爷,哀怨地瞪了眼女儿逃离的方向,关上门吟诗作赋、描眉梳鬓,放下、身段,各种花样文雅哄妻,终于叫林氏展颜。
这时候,岑二娘等人却不知道,早有杀手埋伏在前、尾随在后,欲将他们一家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