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开开心心地荣归故里,本想从恩师嘴里,讨句好话。同时在总是各种藐视嫌弃他的两个师弟面前,找回师兄应有的尊严。
结果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眼瞧他都做官了,恩师对他还是各种嫌弃,教训起人不止不留情面,还滔滔不绝。一下让他陷入了从前被恩师变样摧残的阴影中。两个嚣张的师弟就更不用说了,都不带正眼瞧他。
不过,这些琐碎小事,他也不怎么上心就是。这次从京城归来,他已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喜欢上男子又如何!
大景本就男多女少,各地南风盛行。圈养男童,去楚馆找男女支的人群中,也不乏世家子弟,官绅名流。他一个刚从商户变成官身的小子,看上一个男子也不为过。
总之,他想通了,爱慕男子也不是罪,更不丢人!
这次洪灾和疫症更让他明白,生命无常,要珍惜眼前。
安三少思前想后,决定不管世俗的偏见,也不去不管以后,活在当下,与他的二郎师弟好好谈一场恋爱。
不对,是他要用尽全力,去追求他的意中人,打动他家二郎师弟的心。争取排除万难,让二郎师弟也心悦于他。只有两厢情愿,他们两人方可心心相印,恩恩爱爱,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安三少左耳听先生责骂,右耳就把它放过去,完全没听进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会儿他深深觉着,从前是他思想狭隘,钻了牛角尖,觉得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有违伦常,不利于子嗣,更有碍于家族的传承。加上摆在他面前的阻碍太多,让他胆怯,几次想要逃避对二郎师弟异于常人的情感。
他从来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安家嫡长房两代单传的继承人,振兴安家的重担。全落在他身上。若他真与二郎师弟在一起,两个大男人是没法生育后代的。到时被他祖父、父亲和其他家人知晓,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的亲人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拆散他和二郎师弟。他们哪怕在一起,最终也不会有好结果。
还有岑先生、师母和大郎师弟,向来爱重二郎师弟。尤其是岑先生,极重清名和规矩。安三少不止一次地想过,就算他和二郎师弟两情相悦。岑先生也不会同意让他们双宿双飞,一定会棒打鸳鸯。
安三少一直十分自信,也可以说是狂妄自负。他明白,纵使眼下他心爱的二郎师弟对他并无爱慕之意。但他坚信,只要他拿出真心,坚持不懈地追求岑二郎,最终他一定会被他打动,与他共结连理。
从前安三少不信什么缘分之说,可自遇上岑二郎,他便信了。原来他浑浑噩噩活了这近二十年。就是为了等他的二郎师弟出现。
岑二郎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对象,也是第一个被他放在心上,反复思念,想忘也忘不掉的人。
安三少曾经也试着遗忘这段注定艰难的感情,当初他发现自己看上了岑二郎时,便果断远离他。可哪怕他远在京城,也****夜夜地思念着岑二郎,有时甚至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就是出门踏青,看到山野、路边长势良好的草药,也会想他的二郎师弟若见了。指不定会怎样欣喜。
或者房四宝,也会下意识地先选岑二郎喜欢的类型,比如澄水砚、松烟墨、农书等等。
平时吃到什么美味佳酿。看到什么绮丽风景,他也会第一时间想,倘若二郎师弟也在就好了。
安三少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便叫气怒的岑二爷揪住了耳朵,被一阵咆哮怒吼声吓得跳起来。
“安三!安之君!”岑二爷发现安三少居然在他说得兴起时走神,觉得自己人师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声音响若洪钟,“方才为师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抱歉,先生。”安三少一个劲地鞠躬认错:“弟子一时走神,望先生息怒,原谅则个。弟子知错了。”嘶!耳朵好疼。
“你!”岑二爷正要说什么,书房的门被岑二娘推开了,“父亲,师兄,闲话少叙,该用晚膳了。”
安三少见到心仪之人,又是激动又的尴尬。师弟出来替他解围,他固然喜不自禁。可让师弟见到他被先生拎着耳朵训的糗样儿,很让他有些无地自容。怎么能在心上.人面前这样丢脸呢!
“师、师弟……”安三少低头,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他那倚门而立的二郎师弟。
门外灯笼的光,自他的头顶倾洒而下。微风吹动了烛光,也摇曳了他的心。他家二郎师弟身后昏暗的背景,更衬托出他如玉似雪、清俊秀丽的面容。
那眉,那眼,那唇,那削肩,那细腰,那被衣襟覆盖的长腿……无一处不动人。
安三少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心跳声,他感觉脉搏在疯狂地跳动,血液霎时热烫得他浑身发热,心血急涌。尤其是脸和心,烧得不行,腹下那物也有些蠢蠢欲动。
他不敢再看那个牵动他目光和心神的人,低垂着头,将目光放在脚下。
岑二娘没有发现安三少盯在她身上的那一瞬滚烫的目光,她见岑二爷提着安三少的耳朵,有些可怜这个当官的师兄,心软地对岑二爷道:“父亲,师兄远道而来,长途跋涉也很是辛苦。您就放过他吧。”
安三少听了,整个人顿时沸腾了,他控制不住地抬头痴痴望着“心疼”他的师弟,“师弟……”你这般为我说话,是否证明,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叫师兄好感动!你愿意接受我以身相许么?
岑二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