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夹菜开始到放进嘴里,在众人眼里那全部都是慢动作,李彤嚼啊嚼啊,对众人来说,那时间就像牛皮糖,一分钟能掰成两分钟花。终于她嚼完了,咽下了,太后紧张的问道:“味道如何呀?”
“回太后的话。”李彤展现笑容,“好吃!”
“哦,既然好吃,那大家就吃点儿?”
众人慢吞吞的动起了筷子,觉得还是不错,他们这些人里,有几个真正做过饭的,只不过一个个嘴巴都被养刁了也是有的。
大家吃了,还有东西喝。白酒,水果汁,酒很常见,薛定山一人倒了一小杯子独饮,但水果汁可不多见,都被捣烂了,磨出细腻黏稠的汁水,大家一喝,觉得还挺稀奇。
“这不是酒吧?”
薛意浓刚好过来,见有人问,便回道:“不是不是,多喝这个对身体好。孕妇就不要喝酒了。”之后又上了许多菜,像是枸杞炖鲫鱼,荷花豆腐汤,青椒炒豆角,板栗炖鸡,天麻苓菇汤,木耳炒红萝卜,数不胜数。
大家看的眼睛花了。
薛定山咂了一口老酒,招呼薛意浓坐下来。“意浓你也坐下来,别再忙了,这里够吃了。”薛意浓并不推辞,在余时友对面坐下,她的下首是徐疏桐。
徐疏桐在下面拉了拉薛意浓的衣摆,薛意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徐疏桐的目光在看下面,薛意浓低头一看,却是徐疏桐给她竖大拇指点赞。
薛意浓呵呵一笑,动了筷子。薛定山硬要她陪几杯,一个人喝着没意思。
贺太后劝了几次,“您身子不好,还是少喝些。”
薛定山虽然感受到了那份好意,但还是皱了眉道:“我知道,你少说两句,不过喝了一小杯,我以前喝两斤都没事儿。”
贺太后想说你现在不比从前了,可是又怕坏了薛定山的面子,这里都是小辈,便不说了。
薛意浓见机相问,“父皇的身体不大好么?”
“也没什么事,你母后大惊小怪。”
贺太后忍不住说了几句,“臣妾哪里大惊小怪了,太医不都说了,要好好休息将养着。”
“他们,哼,就会夸大事实。”薛定山有些逞强的说道,不过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年龄越大,越扛不住,尽管不服老,弄了许多妃子在府里,可是劲儿过去了,身子却垮了许多。又不敢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只好别扭的逞强了。
薛意浓在心里笑了一下,老头子这是不服输,男人好面子。她给薛定山夹了点儿菜,“父皇,母后说的很对,有病就该看,讳疾忌医可没有用,朕还希望您长命百岁,看到小孙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薛定山嘟囔,“没有你母后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最近身子虚了,好久没有锻炼了。”他自然不肯说是在胭脂队伍里消耗了,那些小年轻,折腾起来,哪里是他能应付得了的,起初还能应对一阵儿,后来却发现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料着薛意浓后宫美人繁多,怕他不懂得节制,保养身体,因此提了几句。
薛意浓一一应承,并不说什么。徐疏桐管这一块儿管的很严,稍微去逢场作戏还要跟她报备免得知道了,又要伤心了,吃醋了。
她虽年轻却不是贪欢之人,恩爱是有的,却不过分,而且被徐疏桐将养的十分之好。
到底是饭桌上,有些话不好讲的,待吃毕了饭,父子两个坐在一处,说些闲话。薛定山素来教子甚严,看到薛意浓长得如此长大,且她面目清秀,举止得体,两只眼睛精神奕奕,比以前略放得开些,话也多了,言语温和,心里暗暗欢喜。
夸她朝廷的事处理的很得宜,“越来越有做皇上的样子了,不过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下去。”
薛意浓道:“多谢父皇教导。”
“你先别急着谢我,毕竟有些事你还做的不是很全面,皇后那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余丞相虽说已经告老,可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是文臣典范,他出来说句话,朝廷都要跟着颤一颤的。国公府,将军府,以后都是你的依仗,父皇老了,总要有人替你领兵打仗,李易我还算熟悉,是个不错的人,你对他女儿是个什么想法嘛,且不要因为后宫小事,就坏了前朝大事。”他意在指点薛意浓,不要光顾着自己的爱好,徐疏桐或者肖芳背后无人,但余时友和李彤就不同了,一个前丞相的孙女,一个是将军的嫡女,那身价自是不同的。对事业大有助益。
这话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掏心窝子的话,薛意浓并没立即反驳去伤害薛定山的心,她道:“儿臣明白。”
然她心里却未必这样想,恐怕说出来忤逆了父亲,怕老人家担心自己不会做事,不成熟。但私是私,公是公,很难分的清楚是真的,但公私不分会伤害很多人,包括自己。
一个为了巩固皇权连自己的幸福都可以舍弃的人,这样的人也许算是个好皇帝,但谈不上快乐。
拥有的再多却不快乐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是否宠幸皇后和李美人,那是她的私事,她不喜欢人来议论。
如果非要那样做才能让她江山永固,不过是说明了她这个人有多虚弱罢了。
依靠人不能根本性的解决问题,还是要自身强大才行!所有问题都在自己身上,她相信自己会慢慢做好的。
薛定山又提起薛渐离的婚事,“她也不小了,却还没有定下来,实在让为父担心,你是她的皇兄,替她操操心,我和你母后已经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