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撑了纸伞过来,存惜也从房间出来。薛意浓吩咐道:“存惜看屋子,孩子交给你照顾,别担心,我们去徐府,渐离难产。”
存惜道:“好好,你们快去!”她也怕有意外,叫薛渐离看不见亲人。屋里两个孩子好不容易睡着,现在更加要呼呼大睡。存惜将门关上,倒在外间的榻上,陪伴她们。
且说薛意浓、徐疏桐上了马车,落雁穿了蓑衣赶车,外头雷声大,马老是受惊,她驾的尽量慢些,不叫马发疯翻车。
车里,薛意浓跟徐疏桐双手握在一处,十分担心。因为太担心了,反而无话可说,只盼早一点儿到。
车子狠狠晃了一下,就再也不动。落雁催促,抽鞭子不中用,车子陷到泥坑里。薛意浓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车子失陷。”
薛意浓大叫糟糕,事情越严重,越慌,越容易做错事。她对徐疏桐道:“你在车里,别乱动,我推车去。”撑了雨伞下去,在后推车,落雁拉马,天上的雨水倒下来,湿了薛意浓半边身子,鞋子更加不用说,完全湿透,雨水从布料里自由出入。
推了会儿,总算出坑,车子又是一晃。
薛意浓回到车上,衣服拼命滴水,湿了车子也不去管。
徐疏桐拿帕子给她擦脸,“你看你。哎,忘记带干净衣服出来。”她们没有驾专用马车,所以车里没有备置的东西。
不多会儿,马车到了徐府。徐府门已大开,落雁跳下车来,道:“皇上、娘娘,到了,下车吧!”
薛意浓先下来,撑好伞,扶住徐疏桐,让她慢慢下,别着急。她穿木屐,不曾湿了鞋,但走不快。薛意浓先撑伞过去,让落雁陪徐疏桐。
薛渐离的卧房,丫头嬷嬷出出进进,跑的是汗,淋的是雨,煎药,倒水。
薛意浓一来,就见稳婆手里抱着一个血孩子,她问道:“怎么样了?”
稳婆回说:“生了一个,还有一个在肚里,公主晕倒,得快叫醒了,不然另一个孩子要闷死。她失去力气。”
薛渐离身上扎了许多金针,林红莲替她顺气。又有徐疏影在,输内力救治。这会儿徐疏影浑身出汗湿透,脸色苍白,内力输出太厉害,薛意浓道:“我来,你歇着。”徐疏影只是摇头,她憔悴异常,竟如个死人一样,心里暗自责怪自己,要是有自己来生孩子,此刻也不会如此心如刀割。若薛渐离不在,她连一秒种都活不下去。
薛意浓见她不肯,那也无法,只得坐到她背后,内力运到掌上,掌心贴住徐疏影的后背,徐疏影有了薛意浓内力的补助,顿时精神大振。
薛渐离很快睁开眼来,稳婆立刻喂下人参汤,给她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