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倒是跟善于钻营的张光启是好朋友,有了张光启的照顾,在这个圈内倒是没人敢把顾老给冷落下去,再加上他的国画水平又是一等一的,那些被人称呼成“大师”的人们,都很尊敬他。
“这张是我的名片,笑笑啊,要不要也拜叔叔为师?”张光启明显是那种虱子多了不痒的类型,虽说他收徒弟就跟吃饭喝水似的,可除了少数的面子徒弟之外,他也得找自己看得上眼的有天赋的不?
人家把名片奉上,林笑笑自然不好回绝对方面子,于是乎顺手收了下来,眼睛往上面一扫,愣住了。
“怎么了?”见林笑笑一直低着头,死盯着自己那张名片,眼镜男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忐忑。
林笑笑闻声,抬头,一脸便秘的表情,忍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叔叔,您还是写几个字吧。”
“啊?”刚才眼镜男跟林笑笑志气要比写字,林笑笑不鸟他,这会儿怎么主动提起来了?
“人家孩子让你写你就写呗,说不定人家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是在这骗孝呢,还是真有两把刷子呢?”顾承允在一边刺激着眼镜男。
写就写,谁怕谁?
眼镜男这辈子最不怕的事情之一,那就是写字了。
找老板要了张宣纸,又沾了沾墨,随手就写下了一首王维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最后的最后,还很得瑟的留下了自己的大名“张光启”。
嗯,很好,果然是他。
林笑笑等墨迹干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把这张纸收了起来,连同那两轴画放到了一起,准备带走。
“笑笑啊,你要叔叔的字到底是为什么呢?”张光启一脸的纳闷,怎么这小丫头收了自己的字之后,二话不说就不搭理自己了呢?难道她只是想要一张字贴?
林笑笑歪了歪脑袋,然后看了看身边的玻璃柜台,指着里面放着的几本钢笔字贴道:“我只是看看,您是不是真的。”
张光启一抬眼,正瞧见那柜台里放着他最新出炉的硬笔书法字贴,自己的名字明晃晃的正在上头印着呢。
老脸再次一红,合着这幸伙把自己认出来了啊!那她怎么就没一有定点的敬佩之情呢?哪怕激动一下下也是好的啊?这也太没成就感了吧?
想他张光启,出道三十余年,更是在近几年一路行情走高,出了书、立了传、当了官、管了事,以往都是学生追在自己屁股后头求拜师,今天好不容易主动收一次徒弟吧,还被人当成拒绝了!这简直就是耻辱!
见张光启的脸色发红,明显有暴走的可能性,林笑笑连忙摆出一副笑脸:“叔叔,您的字我临过。”
这句话一出口总算是止住了张大师的暴走倾向,“嗯”了一声,张大师依然绷着脸。
“您说,我今天回去总得跟我爸爸妈妈说我拜了师父的事吧?可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我爸爸会不会以为我遇上了骗子呢?”林笑笑的话一顿,看到顾承允那边似乎想开口说话,连忙又说道,“您和顾老师都是大师,可是让顾老师画个画就有点太慢了,写字不是比画画的速度快吗?而且您的字那么好,我拿回去挂着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