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真的要出来过么?”李子与桃子交换了个眼神,这么一大早的,就出来看陪嫁的院子,桃李二人都有些心慌。
“这院子地方也不小,”叶睐娘仔细看了看这个两进的小院,“周嫂子,你让周大哥这几日来跟租客们说一声,就说主家要用了,至于有什么损失,咱们从优补给他们。”
谁知道自己的婚姻能够走到哪一步?叶睐娘叹了口气,这院子不错,尤其是前院的那一排杨树,内院房子也不算旧,只要简单翻修就可以住人了,左右她们也没有几口人,这么大个院子,跳舞都够了。
“秀,前些日子我见祥云,听她说他家石头生意做的越来越好,她们想在城里开间小铺子,”晴雪一早就来见叶睐娘,出了这样的事,她一个做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子,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现在便想着挑些高兴的事来说。
“噢,”叶睐娘果然很高兴,“那你跟祥云说,让她们就在这儿开店吧,将咱们这外院的院墙打了,铺面和库房都有了。”看着满眼都是相处多年的人,叶睐娘心里满满的,这此也同样是自己的亲人啊。
“秀,百岁回来说,看到紫薇到衙门那儿等着少爷了,后来少爷下了衙就到席家去了~”锦色进来禀道。
“这个贱人,”桃子气得浓眉一竖,“我找她去!”
“你找她?她也配?”叶睐娘淡淡扬眉,“她巴不得咱们去呢,这样也可以断续装她的小白花~”
“还有,刚才长风送来消息,李大人说了,这事确实和那姓吴的脱不了关系,李大人说这样的人在士林没得坏了风气,他花银子捐的功名已经派人查出来了,还有,冯知府这些年为官多有盘剥,已经有人要弹劾了。”
叶睐娘点点头,男人和女人行动起来就是不一样,她知道席明月背后的人是吴均,叶睐娘自问自己没有对不起吴均的地方,就算吴均曾对自己有情,可如今男娶女嫁,害了自己与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得不到的非要毁了么?“长风可说吴均现在人在哪里?”
“姓吴的往李府投了几次帖子,”锦色道,“李大人都没有见,吴均没有办法,就回洛阳去了。”
吴均秀才的功名是河南道的学政来管的,现在出了纰漏,吴均是要回去打点清楚的,若能见面,叶睐娘真想问问他,看看这人是不是心理扭曲了,才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可是要回击,自己目前怕是没有这份力量。
“睐娘,”贾连城并没有在席明月那里多呆,而是匆匆赶回家里,今天到了席家,看到的是席明月孤伶伶的躺在寒户冷炕上,人苍白的不行,让贾连城原本的火气消了不少,他现在主意已定,不论席明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落到这种地步,就算是惩罚,也足够了,“你一向心肠最好,以前不是也说要接明月到家里来住些日子么?我今天去看了,”贾连城一脸难过,“席家根本住不得人,你看~”
“我是说过要接表妹来家里赘日,陪陪母亲和碧娘,可是没说过要接她进门做姨娘啊?”叶睐娘放下手中的书,“席家住不得人,那席家老少几口子不是人?听说席明月弟妹都有,难道大人都要接回来?”
“当然不是,”贾连城被叶睐娘尖刻的话语刺得紧皱双眉,今天席明月的父亲张嘴就开出聘金二百两,这么多的银子一是贾连城拿不出来,二是,叶睐娘这个正妻当初礼金不过九十九两,席明月要二百两,这分明是要激怒叶睐娘,“只是她住在那里不是长久之计,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早办早了,咱们都放下一桩心事,以后一家人安心过日子。”
“一家人,大人说的真轻松,你要我和一个妾室做一家人?我们叶家的教育里,妾通买卖那里当不得人的,大人无所谓,我还要想想我娘家人的面子呢!”叶睐娘起身道,“我累了,让席明月进门的事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大人就不要成日的坐卧不安了,没得让人笑话。”
“睐娘,”贾连城深叹一声,怨不得母亲说妻子这一关没有那么好过,这事终究是他错在先,“我知道你恨我负了你的一片真情,而且明月做事又不地道,今天我已经狠狠说了她,她也答应进门之后与你端茶认错,打骂由你,而且昨日的事你已经看见了,虽然她不承认,我也觉得这事情蹊跷,可毕竟与名声有碍,她以后也没有脸内宅说话,你只当是个玩意儿养着好了。”
说到这里,贾连城脸上划过一抹阴影,昨天家门前的事又在眼前闪过,虽然席明月已经跟他解释了,说是有人不希望她进门才要害她,但这一点贾连城并不相信,只是现在他已经被这一妻一妾闹头大,席明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想去分辨了,反正分出个是非曲直,他也不能扔了席明月不管,幸而席明月进门不过是个妾室,有叶睐娘看着,她也闹不出花样来,自己给她一个容身之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贾连城说这话时的神色叶睐娘看的清爽,分明是怀疑那几个人是自己安排下的,想这贾连城当年也是抓住了刺杀刘阁老的刺客的,怎么到这女人的事上,这么糊涂,这样一个被女人左右,尤其还是别的女人左右的男人,自己再留着有什么用处?
幸而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离开,他的态度已经伤害不到自己。
“秀,东西奴婢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么多东西,不好出门啊,”桃子自小与叶睐娘